此刻,赤岩部议事大殿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如冰窖般寒冷。几位长老面色凝重,围坐石桌,中央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满是沟壑的面庞。一位探子单膝跪地,声音颤抖:“报!昨夜敌军突袭青翼部,不过一夜,城破人亡,青翼部……灭了!那伙人兵力达四十万,武器精良,炮火轰鸣、骑兵凶悍,攻势锐不可当!”
众人哗然,震惊与恐惧在眼底蔓延。大长老猛拍桌子,怒目圆睁:“这群蛮子从哪冒出来的,竟如此厉害!我赤岩部虽兵强马壮,可城墙再高,怕也难挡这般强攻。”二长老眉头紧锁,接话道:“如今形势危急,周边一月路程内无援手,大河横亘,宽不见岸,族人不善泅渡,逃无可逃,唯有死守。”
赤岩部的城郭堪称铜墙铁壁,高达八米的城墙拔地而起,厚实砖石层层堆叠,外层粗糙却坚实,历经风雨侵蚀、外敌撞击,依旧傲然挺立;中层城墙环绕核心城区,墙面雕琢精美纹路,彰显往昔荣耀;最里层护住宫殿,金砖玉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尽显尊贵。三道城墙间,区域规划井然有序,外层住满平民百姓,炊烟袅袅,市井喧嚣;中层是繁华商埠,珍宝琳琅,商旅往来;内层则是威严皇宫,琼楼玉宇,神秘莫测。
大长老定了定神,沉声道:“传我命令,速派使者前往黑曜部,让他们即刻弃城,带上全部精锐、粮草赶来增援。存亡关头,两部合流才有生机,切不可拖沓!”使者领命,跨上千里马,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去。这千里马乃部落精心培育,身姿矫健、蹄力惊人,不消一个时辰,便抵达黑曜部。
黑曜部首领收到消息,召集族人商议。帐内议论纷纷,有人主战:“咱与赤岩部唇齿相依,此时不救,待他们垮了,下一个就轮到咱!”有人却怯懦低语:“敌军太强,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趁夜逃走,寻条活路。”首领目光闪烁,权衡良久,终是狡黠一笑:“哼,回信答应增援,稳住赤岩部。”转头却压低声音,“大伙悄悄收拾细软,备好干粮,从后山小道撤!那有条近路,能避开大河最险处,保命要紧,别管赤岩部死活!”
夜半,赤岩部还在翘首以盼援兵,城墙上士兵们握紧武器,目光警惕望向远方;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压低哭声,抱紧孩子。长老们坐立不安,频繁派人打探消息。而黑曜部营地,已是人去楼空,只剩几盏摇曳残灯。族人趁着夜色掩护,沿着蜿蜒山径,脚步匆匆,向着大河窄口奔逃,牲畜驮着行囊,孩童捂住口鼻,压低抽泣,生怕弄出动静。月光洒下,照亮他们慌乱却决绝的背影,为求生机,抛下往昔荣光,遁入未知黑夜,只盼能摆脱这场灭顶之灾,寻得一方安宁之地。赤岩部对此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援兵将至的幻想里,殊不知危机已悄然从背后逼近,生死大幕,缓缓落下。
第五十章:绝境奔逃,异地求生
月色黯淡,宛如蒙着一层薄纱,黑曜部族人如受惊的蚁群,匆忙涌出城寨,扶老携幼,脚步踉跄。妇人们怀抱啼哭婴孩,轻声哄慰;老者拄着拐杖,被晚辈搀扶,满脸悲戚却不敢停歇;青壮年们肩扛石刀、长矛,驱赶着成群牛马羊,牲畜嘶鸣,更添慌乱。队伍似一条蜿蜒长蛇,在夜色掩护下,向着大河方向仓皇奔去。
“大伙跟上,别掉队!生死就看这一遭,过了河才有活路!”族长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在静谧夜里传得很远。众人咬紧牙关,一脚深一脚浅地前行,汗水浸湿衣衫,疲惫不堪却不敢松懈分毫。夜色浓稠如墨,偶尔有人不慎绊倒,惊呼出声,旋即被旁人迅速扶起,继续赶路。
破晓时分,微光洒落,照见前方宽阔大河。正值旱季,水位大幅下降,河水只剩齐腰深浅,浑浊水流打着旋儿,裹挟泥沙缓缓流淌。众人面露喜色,族长却谨慎下令:“先派水性好的勇士探路,查看有无暗流、泥沼。”几位精壮小伙脱衣下水,一番摸索后,挥手示意安全。
于是,渡河开始。青壮年们拽紧牛马缰绳,踏入河中,河水冰冷刺骨,冻得人直哆嗦;牲畜受惊挣扎,溅起大片水花,引得阵阵惊呼。妇人们将孩子牢牢绑在背上,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攀着男人肩膀,小心翼翼移步;老者坐在简易木筏上,由年轻人推着前行。有人脚底打滑,险些被冲走,幸得同伴眼疾手快,伸手捞回。历经数小时惊险渡河,族人大多安全上岸,清点之下,折损不过数十人,堪称万幸。
上岸后,众人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却不敢久歇。族长吆喝着:“起来!追兵随时可能到,继续赶路!”队伍重整旗鼓,拖着沉重步伐,在烈日炙烤下蹒跚前行。干粮渐少,众人饥肠辘辘,只能沿途采摘野果、挖掘草根充饥;牲畜也体力不支,脚步愈发迟缓。
如此又熬过艰难一日,眼前出现一个中型部落。族长目光一凛,计上心来:“这部落挡了咱们生路,眼下追兵在后,资源耗尽,唯有拿下它!孩儿们,抄家伙!”众人虽疲惫,却瞬间抖擞精神,握紧武器,呈扇形包抄过去。
部落里的人忽见大批人马涌来,立刻警觉备战。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骤起。黑曜部族人因绝境求生,气势汹汹,石刀挥舞、长矛穿刺,勇猛无畏;中型部落也不甘示弱,奋力抵抗。激战三日,硝烟弥漫,最终黑曜部凭借悍勇,攻破部落防线。原来,这中型部落与巨人部落沾亲带故,其首领夫人正是从黑曜部嫁过去的,本想着靠这层关系求救,奈何信使半路被截,孤立无援,终被攻陷。
占领此地后,黑曜部稍作休整。族长望着满目疮痍的营地,大手一挥:“打扫战场,修缮工事!那四十万援军大概率被大河拦住,不知渡河路径,此地山高林密、资源尚可,往后就是咱们安身立命之所,重拾旗鼓,东山再起!”族人齐声欢呼,士气大振,旋即分工忙碌起来,搭帐篷、圈养牲畜、磨砺武器,开启新生活。历经十天艰难跋涉、拼死战斗,这支逃亡队伍终于寻得喘息之机,暂别硝烟,怀揣忐忑与期许,扎根异乡,等待未知风云变幻。
第五十一章:围城困敌,攻心为上
晨曦初透,柔和日光洒在刚修缮完毕的城墙上,斑驳石砖透着古朴与坚毅。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却有序,星月王端坐首位,目光扫过麾下一众将领,缓缓开口:“诸位,苦战十日,此城初定,大伙功不可没。如今有一事需告知诸位,那黑曜部趁夜出逃,奔向大河对岸了。”帐内瞬间哗然,有将领起身急道:“王上,怎可放他们逃走?当速速追击,以免后患!”
星月王抬手示意安静,神色沉稳:“诸君莫急,我早已知晓。眼下我军刚经大战、立足未稳,贸然分兵追击,万一这剩下的赤岩部联合出逃部反击,或是趁我军兵力分散,从后山突袭,我军便会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再者,周边地形复杂,敌军熟悉路径,追击中易遭埋伏。”马驹的师傅捻须点头,接话道:“王上所言极是,当下宜集中兵力,先解决这赤岩部。三部本呈品字相依,如今黑曜部溃逃,只剩赤岩部孤掌难鸣,正是破敌良机。”
众人沉思,皆觉有理。星月王继而部署:“传令下去,四十万大军即刻开拔,将赤岩部城寨团团围住,围而不攻!我军在高空有眼线,敌军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们休想逃脱。那赤岩部有三层围墙,强攻损耗过大,咱们就先用心理战术,耗其士气、乱其军心。”
大军如黑色潮水,迅速涌向赤岩部。不消半日,营帐连绵、军旗烈烈,将那座巍峨城寨围得水泄不通。赤岩部城内,百姓惶恐,士卒焦躁。城墙上守军望着城外浩大军阵,心底发寒;百姓们聚在街巷,交头接耳,打探消息。“听闻黑曜部跑了,也不知真假,咱这可咋办?”“三层城墙虽厚,可敌军围而不攻,定有算计,怕是撑不了多久。”流言蜚语在城中肆意蔓延,恐慌如瘟疫般扩散。
围城第八日,星月王再度召集将领:“诸位,八日过去,城内敌军已是惊弓之鸟。我军严守各处,断其粮草补给,再派人每日喊话,告知他们黑曜部已逃,只剩孤城一座,劝其投降。心理攻势切不可停!”说罢,目光转向八大勇士之一的敖炎,“敖炎,此城初定,往后治理至关重要,便由你暂任城主,领一万将士留守;挑出青壮食人族俘虏做苦力,修缮城防、搬运物资;再派打猎队外出,确保城内食物无虞。”敖炎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每日清晨,城外人声鼎沸,士兵扯着嗓子高喊:“城内听着!黑曜部早撇下你们跑了,过河远遁,如今只剩你们孤军奋战,撑不了几天!投降才是活路!”起初,城内守军还会回以辱骂、箭矢;时日一久,回应渐稀,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赤岩部长老们在殿内急得踱步,商议对策,却毫无头绪。有人主张拼死突围,可瞧着城外严阵以待的大军,又心生怯意;有人提议坚守待援,却深知黑曜部自顾不暇,哪有援兵可期?
城内粮草渐少,百姓饿肚子,士卒面黄肌瘦。牛马羊宰杀殆尽,开始有人啃食草根、树皮。反观城外大军,粮草充足、士气高昂,打猎队不时运回新鲜猎物;士兵们轮岗休息,操练阵法,磨刀霍霍,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破城而入。这八日围困,似一场无声较量,星月王以静制动、攻心为上,逐步瓦解敌军斗志;赤岩部深陷绝境,苦苦支撑,生死天平悄然倾斜,胜负已初见端倪。
第五十二章:内应萌生,攻心策反
在赤岩部,提起前锋将军蚩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蚩蛮生得极为魁梧,身高足有两米八,站在人群里宛如鹤立鸡群,仿若一尊顶天立地的战神。古铜色的肌肤仿若坚硬铠甲,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惊人力量,战场上,他徒手便能搬起巨石,向着敌军阵营奋力掷去,巨石呼啸而过,砸得敌方阵型大乱,士卒们惊恐四散,威名远扬。
蚩蛮与族长之女阿珠,打小便是形影不离的玩伴。幼年时,春日暖阳洒满草原,他俩穿梭在缤纷花海间,追逐着斑斓蝴蝶,笑声清脆,回荡在原野;夏日溪水潺潺,二人挽起裤脚,嬉闹玩水,溅起晶莹水花,溅湿彼此衣衫;秋日硕果累累,一同爬上果树,摘下最甜果子,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冬日白雪皑皑,堆起雪人、打起雪仗,小手冻得通红,却暖意融融。时光悠悠流逝,情愫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蚩蛮暗自发誓,定要风风光光娶阿珠为妻。
可命运却如残忍刽子手。那年,蚩蛮满心欢喜备下厚礼,怀揣炽热爱意与忐忑,向族长提亲。哪曾想,族长眼皮都未抬,冷漠开口:“阿珠已许配给强大的呼延部,联姻能保部落昌盛,你的情意,往后莫要再提。”那一刻,蚩蛮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满心期许瞬间破碎,眼眶泛红,却倔强忍住泪水。
此后,阿珠嫁入呼延部,蚩蛮每次靠近,都被守卫无情阻拦。“哼,也不瞧瞧自己身份,离夫人远些!”嘲讽声如利箭,刺得他鲜血淋漓。望着阿珠居所那扇紧闭大门,近在咫尺,却仿若远在天涯,恨意、不甘在心底疯狂滋长,仿若汹涌暗流,随时可能爆发。
围城多日,蚩蛮镇守最外层城墙,望着城外浩渺敌军,再瞧瞧城内严防死守、冷漠疏离的同族,满心悲凉。往昔与阿珠的甜蜜回忆、族长的绝情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不停闪现。“难道我要为这绝情之人战死?阿珠如今怎样了?是喜是悲?”念及至此,他心魔作祟,再也按捺不住。夜深人静,他独坐营帐,提笔的手微微颤抖,写下饱含深情与牵挂的书信:“烦请告知阿珠近况,生死与否,蚩蛮叩谢。”唤来亲信,目光灼灼:“定要安全送出,莫出差错!”亲信郑重点头,藏好书信,趁夜色,如敏捷狸猫,避开巡逻,将信送至城外。
星月王与马驹的师傅正挑灯研讨军情,展开信件,对视一眼,迅速派人打探阿珠情况。营地后方,阿珠听闻是蚩蛮来信,眼眶泛红,向士兵详述往昔情谊。士兵折返城墙下,高呼:“蚩蛮将军,阿珠姑娘安好!她念着你,盼你平安。上头知晓你二人情深,特传讯:若你率外层万余将士、百姓今夜归降,姑娘即刻便能与你相见;大伙缴械后,往后都是自家兄弟,定善待如初。只是将军需最后出来,先稳住二层城防哨兵,佯装无事,莫让他们察觉,坏了大事。机不可失,望将军早做决断!”
蚩蛮紧攥拳头,指节泛白,内心翻江倒海。过往甜蜜、屈辱瞬间涌上心头,最终,他一咬牙:“好!就依此计!”转身低声传令,士卒们虽面露惊愕,但敬重蚩蛮,皆默默颔首。
随后,蚩蛮强装镇定,登上二层城墙,扯着嗓子高喊:“兄弟们,连日苦战,都累坏了吧!我带了美酒佳肴,大伙放松放松!”哨兵们围拢过来,吃喝谈笑。蚩蛮看似轻松打趣,实则目光紧盯着城外动静。城外,星月王大军悄然潜行,备好接应;城内,亲信率士兵、百姓蹑手蹑脚,鱼贯而出,武器碰撞声被刻意压低。
待人群撤得差不多,蚩蛮寻了借口下城,混入队伍,疾步出城。回望熟悉城墙,五味杂陈。待见到安然无恙的阿珠,眼眶瞬间湿润,二人紧紧相拥。星月王上前,微笑道:“将军大义归降,往后携手平乱!”此刻,士气大振,大军顺势接管防线,朝着赤岩部内层稳步推进,胜利曙光,已然破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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