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得厉害,针扎似的刺痛顺着神经往上爬。
我踉跄了一下,手撑住地面,冰冷的触感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泪水的湿咸,和橘子冰那腻死人的甜。
我深吸一口气。
归藏楼中陈腐的空气带着尘埃的味道,呛进肺里,却让我有种活过来的错觉。
胸口的剧痛还在,像塞了一大团浸透冰水的棉絮,又冷又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沉甸甸的钝痛。
喉咙干得发紧,吞咽时都带着血腥气。
我慢慢站直。
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早已冰冷,甚至蒙上一层薄灰的碎瓷片。
我的眼神在那摊狼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漠然地移开。
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我走到角落里那个依旧敞开的食盒旁,弯腰,捡起食盒的盖子,动作有些迟缓,却异常平稳。
‘咔哒’一声,盖子合拢,严丝合缝。
我拎起食盒,转身放在桌子上,随后清理好地面的碎片和垃圾,脚步虚浮却目标明确地打开门走出去。
木门‘吱呀’作响,在空旷寂静的楼内格外刺耳。
刚打开门,便看到霁月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靠坐在我门口的椅子上。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头,哈欠卡在喉咙里,眼睛瞬间瞪圆了。
“阿符…你醒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你怎么睡在这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干涩。
她撑着笑热情的站起身,俯身拿过脚边放置的行李包,推着我再次回到屋内。
“我昨晚回去给你取了些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上,舒服些。”
我的目光看向她手中的东西,垂眸说了声‘感谢’。
她的目光不安的来回瞟,不怎么敢和我对视似的。
当我从她手中接过包后,她搓了搓手,试探的问了句,“阿符…你没事吧?”
“没事啊,有什么事?”
她又压了压嗓音,“我昨晚回去帮你取衣服…碰见三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可脸上却半分没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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