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音看着温伯谦决绝的背影,瘦弱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蹲下身,捂着脸无声地恸哭起来,肩膀剧烈耸动。
我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看着梵迦也消失的方向。
脑海中突然想起十三岁那年,我被困白虎山…
那晚,他踏月而来。
如今,他踏月而去。
河边的喧嚣议论,河水的腥气…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推开。
离我越来越远。
我缓缓转过身,对她们三人道:“走吧。”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像深潭死水。
王徽音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姑娘…对不起…”
“他只是选了他的路。”我打断她,“我们回家。”
我不再去看任何人,迈开步子,径直穿过那些神色各异,指指点点的人群。
随着我的脚步铺开,所过之处,议论声戛然而止。
人群下意识地向两旁分开出一条路来。
那些猜忌,诋毁,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如数落在我的脊背上。
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分涟漪。
我走得很快,布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声响。
王徽音抹着眼泪,跌跌撞撞地跟在我身后。
霁月情绪激动的问我,“阿符,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
要不是十七拦着,你看我撕不撕了她那张骗人的嘴!”
“你理她做什么?”
霁月忍不住拔高声音,“做什么?
她今天突然出来搅局,满口谎言不说,还泼了你一身脏水!
你说做什么?!
还有那个温伯谦,没想到他娘们唧唧的,主意还挺正!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场,平时对他还不够好?
没想到他不知感恩就算了,转头就跟人家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见霁月气得浑身发抖,站定脚步转过身安抚道:“你要是真把自己给气坏了,那她的目的岂不是达成了?
她想站上高位踩我一脚,那就看她有没有本事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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