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在寄生观长大,没有父母,只有师父和师兄师姐相伴。
我性格活泼好动,每日去扫尘时,都不免要和蛇仙大人告状…
今日师父又罚我抄经…
今日师兄偷吃了我一个烧饼!
今日我贪嘴…烤了只家雀,晚上要去罚跪…
能去告状或者说一说开心的事,是我每天最期待的事。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能在寄生观幸福快乐的长大。
十三岁那年,洪水。
我执意要护像,想将蛇尊大人带走,免于洪水之灾…
雷击中屋檐,房屋老旧,倒塌,将我埋在了下面。
当洪水褪去,师父们将我挖出来时,我紧紧抱着像体,早已没了气息。
之后我当过渡阴婆之女,当过盲眼卦师,当过医女等等…
无一例外,我都没有活过十八岁。
我的死,也多少都和他有些关系。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循环,无限重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被留下记忆的人,早已千疮百孔,他要比我承受了更多次的离别。
在一次次希望燃起后,又再度破灭。
*
“呃啊——!!!”
白玉棺中,我蜷缩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窒息感和身体一次次被碾碎的痛苦,早已被这汹涌而来的记忆狂潮淹没。
眼泪混合着冷汗,疯狂地涌出。
原来是这样!
原来早在那个时代,玄知就是我的师父!
霍闲还真欠了我一个烧饼…
那我的师父…是否是无心之言,还是他有记忆?
今生的人,我几乎全部都看到了。
几乎都是在我每一次入世所有过交集的人。
有的有恩,有的有仇。
而始终不变的是梵迦也…他默默的守护,独自承受着一切。
他想尽办法改变我既定的路,试图为我开辟出一道生门,可命运都会再次回到原始的轨迹上来。
我大口大口呼吸,心脏跳动的如鼓锤,清晰可闻。
水晶棺板缓缓移开。
殷寰站在边缘…早已泪流满面。
殷寰对我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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