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麻木了。
痛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时候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恶心和对自己的厌弃。”
她停顿了很久,久到雪花几乎在她发梢积了一层薄白。
“还有那个孩子。”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握着酒杯的手指却用力到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
“也许…他都不配被叫做孩子,可能只是一个失败的蛊种,一个怪物,他出来的时候…都是畸形的,好可怕。”
她猛地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
我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什么也没说。
任何语言,在这种极致的痛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脸颊因为酒气和激动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她反手用力抓住我的手,像抓住最后的锚点,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茧重生的决绝。
“阿符,这一切都过去了。他死了,也该翻篇了。”
我看着她能把自己一直隐藏在心里的东西,平静地说出来,也代表着她终于要放下了。
她漂亮的眸子凝着我,像是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又像是在对自己宣告。
“我可以重新开始了,对吗?”
我用力回握她,斩钉截铁,“对。那些烂人烂事,就让它过去吧。
它不配再占据你心里哪怕一丝一毫的位置。”
她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这一次,没有立刻喝。
她狐狸眼中蒙上了一层醉意,却也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坦白。
“阿符,你知道吗?
这几年我流连于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所,我和不同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有些迷离,“但我发誓。我没做过越界的事情。
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夜晚。
它太漫长了…漫长得好像永远都不会天亮…
我需要一点温度,需要一点活人的气息…”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疲惫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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