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音看着那盒药膏,愣了一下,随即眼圈又红了,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和委屈。
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带着泪花,却无比明亮的笑容,“谢谢师父。”
饭后,我在院中看雪。
霍闲走到我身边落座,低头点了支烟,“你对徽音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她第一次出去办事,这活连你都难应对,她害怕是难免的。”
我哼笑了声,“你现在会心疼了?
我小时候哭咧咧跟在你尾巴根的时候,你可是嫌弃的不得了,骂我是拖油瓶。”
霍闲白了我一眼,“那能一样么?”
我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我逼自己说那些严厉刻薄的话,何尝不难受?
看着她委屈害怕的样子,我又何尝不想把她拉起来,好好安慰。
可自从当了‘师父’,这肩膀上似乎就有了责任。
我突然能理解师父当年为何对总是对你那般严厉,甚至近乎到苛刻,一夜一夜的罚你。
也突然明白了,梵迦也过去为何总是冷眼旁观,让我独自去闯,去碰壁。
非得等我一只脚真正踏进鬼门关了,才肯伸手拉我回来。
王徽音是我第一个徒弟,大概率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徒弟。
我是打心底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
如果我因为心疼,就一味地纵容,保护,把她养成一朵经不起风雨的娇花。
那么总有一天,当我不在她身边,或者当我无力再保护她的时候,现实会给我一记更响亮的耳光。
而代价,很可能就是她的命。
我第一次当师父,没什么经验,只能有样学样,用自己走过的路来印证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徽音有些太听话了,对我说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我曾说不要刻意去追求术法,要一步步稳扎稳打,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学,只对占卜问卦感兴趣。
你应该知道,问卜只是第一课,掌握好火候不过度泄露天机,要不了命。
可问卜之后的每一课,都潜在着巨大的风险。”
霍闲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干这行不是学习而来,是要有缘分和天赋的。
徽音的天赋稍稍差一些,她得比别人多些磨练才行。”
“是,我本想再让她安稳两年,至少有我在能护着她。
但…现在又觉得早经历早承受,也未必是坏事,我总要放手的。”
霍闲凝视我几秒,在我转头与他对视时,躲闪的转过了头。
“朵朵没叫你回去?”
他说的轻描淡写,“过几天符晴结婚她就来了,我去做什么?”
紧接着他又说,“对了,蒋勋让我给他当伴郎。”
我上下打量他眼,“你?伴郎?”
他仰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估计是看中我的帅气了吧?”
我狠狠白了他眼,真是自恋。
“伴娘是朵朵?”
他撇撇嘴,“那我不知道,那得看符晴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太忙,她结婚我也没帮她张罗张罗,正好今天时间还早,一会咱们回家看看,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霍闲立刻起身,“成,那咱俩现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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