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眼神瞬间冷厉。
“什么刺客?孤好得很!再敢聒噪,孤砍了你的脑袋。”
门外静了一瞬。
李肇迅速为薛绥拢好衣襟,指尖在她后背轻轻一拍,示意她稳住呼吸,自己则侧身拉开帐幔,望向谢微兰的尸身,眉头紧蹙。
血迹可以掩盖。
尸体却藏不住……
“殿下开门。”玄玑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关切,“贫道担心有歹人入殿,对殿下不利……”
“孤的安危,轮不到你操心。”
“殿下再不开门,贫道就要撞门了……”
“你敢!”李肇厉喝,目光飞快扫过殿内布局。
薛绥神情从容地下榻,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扬了扬。
“谢微兰与玄玑子往来的密信。”
李肇眉头一蹙:“假的?”
“假的,但足够以假乱真。仿的是谢微兰的笔迹,连印泥都是一模一样。”
她平静地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的青瓷药瓶。
“还有这个……熏香中混着的春风渡粉末。有了这些,足以证明谢二姑娘心术不正,与玄玑子勾结,想用媚药操控殿下,死有余辜。”
她动作利落,将瓷瓶塞入谢微兰的怀中,又将她发髻扯乱,衣襟撕开些许,做出挣扎痕迹。
李肇看得心头微动。
平安行事,果然步步皆有后手。
“至于我为何要杀她,更简单……”薛绥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女子抢夫,争风善妒。殿下降不住我,我容不得她。事发之时,殿下中了毒,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
“平安。”李肇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我自有分寸。”薛绥挣开他的手,抽出谢微兰头上的金簪,对着自己的胳膊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李肇来不及阻止,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你是要气死孤?”
薛绥还嫌不够,又将领口撕开,露出小片泛红的肌肤,做出与人搏斗过的狼狈模样。
“在紫宸殿杀人,罪名可大可小。若处理不好,不仅我难以脱罪,更会予人口实,成为攻讦东宫的利器……”
她说得条理清晰,李肇却听得胸口发闷,心疼不已。
“平安,孤不会让你有事……”
“我明白。”薛绥抿唇,看着他:“但眼下形势迫人,不得不这样做。”
李肇眼神一冷:“形势迫人?那就让他们去死。”
薛绥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李肇却摇了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听孤的。”
“殿下,请恕贫道无礼了。”殿外的玄玑子,显然失去了耐心。
“撞门——”
响声不过三下,吱呀一声。
内殿的门被人从内拉开。
刺眼的光线和冷风瞬间涌入,吹散了甜腻的熏香,也照亮了满室的狼藉——
李肇只着中衣,墨发微散,衣襟半敞,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餍足与被打扰的不耐,挺拔的身躯挡在门口,目光如刀。
“玄玑子,你是活腻了?”
玄玑子连忙躬身行礼,眼角却不住地往殿内瞟去。
“殿下恕罪,方才听闻有刺客入殿,贫道不敢掉以轻心……”
哼!李肇语气冷厉,带着一种情事后的沙哑与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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