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大概是第一个触到那束光的人。
杨可安在原地喘着气,胡莉莉的目光在我和詹洛轩之间来回跳转,眼影碎钻掉了颗在脸颊上,像滴没忍住的眼泪。
而我跟着詹洛轩的脚步,踩过被晒软的草坪,听着周围炸开的惊叹与八卦,忽然觉得,有些秘密注定藏不住,就像此刻他护在我身前的影子,比任何语言都更直白。
人群重新流动起来。
“肖静啊肖静,这是修罗场吧?洛哥刚才那眼神,简直要把杨可安戳穿了!”孙梦挽着我的手臂说。
杨可安的嘟囔声混着粗气,像团被揉皱的纸团扔在晨雾里:“什么意思……”
我垂眸盯着手腕,詹洛轩攥过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红,形状真的像片樱花花瓣,边缘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
杨可安突然避开人群把我拉到主席台一旁。
“肖静,你不觉得詹洛轩变了很多?”
他的眼神难得认真,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遮住了我熟悉的漫不经心。
我愣了愣,风掀起他蓝白条纹衫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
记忆里的詹洛轩总是独来独往,像块不会融化的冰,连说话都是单字蹦出,而刚才……
他攥着我手腕穿过人群时,分明听见他喉咙里滚出的低哑警告,像头护崽的兽。
“嗯。”
我点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红痕。
杨可安眼睛一亮:“是吧?你也看出来了!他以前见人都不带正眼的,现在居然会拉着人跑……”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目光落在我手腕上,喉结滚动着没说出后半句。
我想起刚才围观同学的惊呼声,想起詹洛轩护腕划出的冷光,想起他说杨可安不行时的眼神,那里面有我读不懂的情绪,像冰山下藏着的暗涌。
“可能……
只是错觉吧。”
我垂下眼。
杨可安突然拽住我胳膊,力气大得让我踉跄:“不是错觉!”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执拗,“你没发现吗?他看你的眼神……”
他猛地噤声,喉结滚动着,最后那个词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他狠狠吞回喉咙,像咽下块烧红的炭。
二次预备铃的尖啸声刺破空气,像把剪刀剪断了未说出口的话。他的指尖在我胳膊上碾出浅浅的印子,却在听见铃声的瞬间,猛地松开手,仿佛触到了发烫的铁。
“没什么。”
他别过脸,蓝白条纹衫的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后颈新生的绒毛,“快上课吧。”
风卷着他的话追上我,却被上课铃揉成碎片。我摸着发烫的手腕,想起詹洛轩转身时
t
恤鼓成的帆,想起他耳后新冒的青春痘,突然意识到
——
或许不是詹洛轩变了,而是有些冰层,只在遇见特定的温度时,才会裂开缝隙,漏出藏在深处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温柔。
而我,好像不小心成了那道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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