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突然有点发烫,我低头摸着袋子上的抽绳,指尖蹭过布料上的纹路,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谁让他们……那么讨厌。”心里却在偷偷懊恼——当时怎么就没控制住情绪,不仅吐血出了糗,还让王少担心了这么久。
“就是,肖静,下次可别那么生气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插进来,孙梦抱着餐盘从旁边路过,看见我们就笑着停下脚步,眼神在我和王少之间转了转,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不过你以后应该不会气到吐血啦,你看王少对你多好,脏裤子都帮你洗得干干净净,是吧?”
我被她说得脸颊更烫,慌忙抬头瞪她:“吃你的饭去!”孙梦却冲我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跑开了,留下一串轻快的笑声。
“姐姐,那个被我扯坏的衣服……”他忽然停下脚步,脚尖轻轻蹭着地面,耳根红得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好意思,“已经不能穿了,回头我再给你买件新的吧,就买你喜欢的深灰色海军领,好不好?”
“啊?”我猛地抬头,脸颊“唰”地一下烧起来,连耳根都烫得厉害,那些混乱又心跳如擂鼓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上次在他家,明明只是随口提了句詹洛轩什么的,他却突然沉了脸,手指攥得发白,非要说什么我跟他搂搂抱抱,见我支支吾吾解释不清,又不敢提他们青龙朱雀水火不容的恩怨,他眼里的醋意像被点燃的火苗,“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拽着我手腕把我按在床头时,另一只手没控制住力道,一把扯住了我那件深灰色海军领卫衣的领子,只听“刺啦”一声,领口的线直接崩开了个小口子。那天晚上洗澡把衣服换下就扔在他家的水桶里了,早就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你、你居然还记得……”我结结巴巴地说,手指紧张地卷着书包带子,眼神飘到旁边的冬青丛,看着叶片上的光斑发呆,根本不敢看他眼里的神色。一想到他当时又气又急的样子——眉头拧成疙瘩,耳根红得滴血,现在回想起来,心跳还是乱得像打鼓。
他看着我泛红的脸颊,忽然低低笑起来,声音里带着点闷出来的笑意,伸手替我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耳廓时,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怎么会忘?怪我,我太爱吃醋了!”
“你……你知道就好!”我被他说得脸颊更烫,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却被他伸手揽住胳膊,只好仰头瞪他,语气里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委屈,“再说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你就这么爱吃醋,简直是醋坛子成精了!”
他被我逗得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触的胳膊传过来,暖暖的。“没在一起才更要吃醋啊。”他低头看着我,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语气却突然认真起来,“那时候看着詹洛轩对你笑,我就怕你被他拐跑了,只能用吃醋这种笨办法刷存在感。”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软的,连指尖都带着点发麻的暖意。“谁会被他拐跑……”我小声嘟囔着,下巴轻轻往领口埋了埋,其实从很久之前就注定了啊——
从他第一次跟我一起吃番茄炒蛋,默默把我碗里的番茄全挑到自己盘里,说“我刚好爱吃番茄”开始;从他发现我总不爱好好吃饭,兜里就永远揣着各种口味的棒棒糖,草莓味的、葡萄味的,总能在我皱眉扒饭时变戏法似的掏出来,那个时候我还笑他是装着零食的哆啦A梦开始;从他哪怕只是朋友,也会把我随口提过的喜欢记在心里开始,他就永远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串起来的星星,早就把我和他牢牢绑在了一起。他永远是那个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连呼吸里都藏着对我的在意,詹洛轩再好,又怎么比得过他眼里的星光呢?
他见我低头抿着嘴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指腹带着点粗糙的暖意,语气又轻快起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女朋友,我吃醋天经地义。”他晃了晃手里的洗衣袋,袋子被风吹得轻轻鼓起来,“走吧,先去打饭,糖醋里脊再不去就真没了。买新衣服的事周末再说,这次一定挑件你喜欢的深灰色海军领,领口结结实实,怎么扯都……”
“你还敢扯我衣服?!”我猛地抬头瞪他,伸手拍开他捏我脸颊的手,脸颊却控制不住地泛红,“上次扯坏一件还不够,新买的你还想扯?老王你是不是皮痒了?”嘴上说着狠话,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连语气都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他被我凶得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像滚落在阳光里的玻璃珠,清脆又好听。“不敢不敢,”他举起没拎袋子的手作投降状,眼里却闪着促狭的光,“新买的衣服得供起来,只有……”他故意拖长调子,凑近我耳边用气声说,“只有你主动让我扯的时候才敢碰。”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我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伸手狠狠捶了他一下:“老王你流氓!”转身就往食堂窗口跑,身后传来他轻快的笑声,伴随着脚步声追上来,很快就跟我并肩而行。
“跑什么?”他伸手自然地接过我肩上的书包,甩到自己背上,“我说真的,新衣服肯定好好爱护,毕竟是给女朋友买的‘战袍’,不仅要结实,还得好看,穿出去让詹洛轩看看,我们家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切,我一直都好看!”我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故意装作傲娇的样子,指尖却偷偷卷了卷他的校服袖口,把布料拧出小小的褶皱。阳光落在他睫毛上,连带着我的心跳都变得软软的。
“是是是,我们家姐姐最好看。”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忽然皱起眉头掂了掂肩上的书包,“不过姐姐,你这书包怎么还是那么重?昨天不是跟你说少放几本书吗?背久了会累的。”说着还伸手托了托书包底部,眉头皱得更紧了。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完了,光顾着跟他拌嘴,忘了书包里还藏着那双钢板皮靴!本来还想着放学偷偷去后门储物柜藏好,现在被他这么一提,后背瞬间冒了层薄汗。哇靠,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他背书包了,这沉甸甸的装备要是被他发现,还不知道要追问多少问题。
我赶紧伸手去抢书包:“可能是今天带的练习册多了,我自己背吧,你手里还拎着东西呢。”手指刚碰到书包带,就被他按住手背。
“没事,我力气大。”他晃了晃书包,眉头却没松开,眼神在书包侧袋上转了转,“里面到底装了啥?硬邦邦的,比你的数学练习册还沉。”
好烦啊,王少怎么老爱问东问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我看着他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响——再这么问下去,总不能真告诉他里面是防踢的钢板皮靴吧?到时候他肯定要追问为什么带这个,难不成要坦白我晚上还要去跟青龙那帮人周旋?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凑近的脸,阳光把他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鼻尖离我只有半拳远。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看来只能用我那最后的绝招了!
趁他还在琢磨书包重量的空档,我猛地踮起脚尖,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嘴角啄了一下,像偷到糖的小贼,一触即分。
他果然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脸颊“唰”地一下红起来,连耳根都染上了粉嘟嘟的颜色,刚才那点对书包的疑惑瞬间被惊慌取代,他伸手摸了摸被我碰过的嘴角,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嘛?姐姐,为什么我每次问你话的时候,你答不上来就直接来堵我的嘴?这招都用三次了!”
“谁让你老是问东问西啊!”我被他说得脸颊发烫,慌忙别过脸往窗口走,脚步快得像要逃跑,“问那么多干嘛,吃饭最重要!”心里却在偷偷嘀咕——不问东问西我用得着出此下策吗?总不能告诉你书包里藏着跟青龙对峙的装备吧,这个醋坛子知道了肯定要炸。
他却几步追上来,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指尖带着点发烫的温度,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又藏着点偷笑:“可我不问清楚会担心啊。”他晃了晃手里的洗衣袋,“你看你书包那么沉,又不肯说装了什么,我总怕你背着不该背的东西,累着自己怎么办?”
我被他说得心头一软,脚步慢了下来,却还是嘴硬:“能有什么不该背的,就是书和……保温杯!”说到“保温杯”三个字时,自己都觉得心虚,偷偷瞟了眼他肩上的书包,生怕那硬邦邦的皮靴轮廓露出来。
他却突然凑近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眼神亮晶晶的像落了星光,语气带着点促狭:“那下次我还问,你是不是还要用这招?”
“你敢!”我瞪他一眼,脸颊却更烫了,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反被他轻轻抓住手腕按在怀里。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触的手臂传过来,暖暖的:“不敢不敢,不过姐姐主动亲我,我很喜欢。”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我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突然觉得被戳穿也没关系。反正这个笨蛋就算知道我用了小伎俩,也只会笑着纵容我,就像他永远会把我放在第一位那样,连生气时的醋意都带着甜甜的暖意。
“走啦,吃饭去!”我挣开他的手往前跑,身后传来他轻快的笑声,书包带被风吹得轻轻晃着,刚才的紧张早就被这甜甜的氛围泡软了,连空气里都飘着糖醋里脊的香味和他没说出口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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