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宋织玉,不甘被人当作物件。
所以她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那时无权无势,哪怕后宫子嗣凋零却也不起眼的上官驷。
一切只因年少时,两人不可言说的情愫意外被人察觉。
事后,被母亲关在房中,不让外出的宋织玉,趁着侍女不备,试图偷偷溜出府,却在路上意外得知,此时她日夜牵挂的少年郎就在府门外。
听到消息,宋织玉并没有立即跑出府,而是躲在门后,透过门缝悄悄看着外面雨雪越下越大,却依旧跪在门外苦苦乞求,任由下人羞辱驱赶,仍不愿离去的上官驷。
那个时候,宋织玉天真地觉得,应该有人站在上官驷的身后,为他撑起一把能够遮风挡雨的伞。
但这些年的风雪太大,如今的宋织玉已经看不清曾经那个真心待她的上官驷了。
明明……
明明立过誓,明明说过一生一世。
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
藤蔓奋力挣扎,想要挣脱身下泥块带给她的束缚。
恰巧,从天而降的木棍给了藤蔓攀附向上的落脚点,于是她使劲用自己的藤条、嫩叶将木棍紧紧包裹,生怕他会离自己而去。
可木棍能给藤蔓的落脚点有限,等木棍被占满,新长出的藤条开始慢慢往下。
没过多久,木棍也渐渐倾斜。
直到木棍再也支撑不住,这时的藤蔓恍然发现,她身下所攀附的这根木棍,是空心的。
可惜,藤蔓没有后悔的退路。
唯能瘫倒在地,自生自灭。
“母妃。”
上官庭为宋织玉披上外袍,陪着她站在窗边吹风赏雪:“你还有儿臣。”
宋织玉侧头,对着上官庭莞尔一笑:“是啊,母妃还有庭儿。”
拉住上官庭的手,宋织玉拍拍他的手背:“所以,听母妃的话,离开安都。”
“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上官庭反手虚握着宋织玉的手:“母妃在的地方,是儿臣的家。”
“孩子不管走得多远,都是要回家的。”
顺手将宋织玉额前散落的发丝挽至耳后,上官庭接着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入夜,上官庭同宋织玉一起用过晚膳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亥时六刻,馨兰正准备熄灯,躺在床榻上的宋织玉突然坐起:“等等。”
馨兰回头,疑惑道:“怎么了,娘娘?”
宋织玉下地,随手披上外袍:“去把兄长托人送来的东西取来。”
“娘娘,夜深了。”馨兰拿起放在暖炉边的汤婆子,递上,“明日再看吧。”
宋织玉摆摆手:“快去取。”
见劝不动,馨兰只好放下汤婆子,出门去取宋织玉要的东西。
等候间,宋织玉拿着剪刀把屋内所有的烛心全都剪了一遍。
待最后一盏烛台,不小心被宋织玉剪灭后,馨兰推门入内,怀里抱着一个老旧的木盒。
丢下剪刀,宋织玉用汤婆子换了馨兰手中的木盒。
将木盒放在桌上,宋织玉小心翼翼地打开,看见盒内的金黄还在,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木盒虽破旧,却是宋织玉向上官驷鱼死网破的底气,也是她套在上官驷脖颈上的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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