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厌刚想跟上言璟的脚步,只见他又止步不前。
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已然着急上火,恨不得马上见到人的慕厌,瞧言璟‘久久’未动,于是便自以为不经意地试探唤了‘很小’一声:“殿下?”
言璟没有应答,就愣愣站在原地。
直到慕厌上手拍了拍言璟的肩,并再次唤道:“殿下?”
“快!”言璟犹似梦间惊醒,猛地转身,冲慕厌急喊,“快去取假面!”
太过突然的突然,致使向来敏捷的慕厌也不免顿了一下,随后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嘴比脑子快地下意识答道:“是,殿下。”
慕厌跑出房间,言璟在桌前坐下。
他取出衣襟处藏着的地图,平展于桌面。
写有北疆的地图,上面用笔墨写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字迹,细细一看,都是北疆城内的士兵巡逻分布,及交岗时间、人数,甚至还有藏匿在各处街头巷尾的暗线。
待慕厌将假面取来,放下时,一眼就瞧见了桌上明晃晃摆着的北疆地图。
看见地图的瞬间,慕厌几乎是无意识地,像往日在军营那般拿起地图一角,仅是寥寥数眼,她便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铺平后,慕厌的指尖在地图上依次划过标有暗线的位置,渐渐地,她的手围着整个北疆城画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可以说如今的北疆,已经被各方势力明里暗里地给蚕食殆尽,光剩一副无人肯要的‘空骨’。
看完地图,慕厌抬眼看向闭目思索的言璟。
原来这些日子,殿下不顾危险执意出门,是想为自己,为身边人,从这天罗地网中寻得一条能逃出去的生路。
想着,慕厌的指尖再次落下。
在地图上,她如今脚下站着的地方,不远处便有近十个暗线守着。
而离她们最近的一个,就在院子的对面。
这也意味着,她们自以为的避人耳目,实际一直被人在暗处目不转睛地看着、盯着。
言璟绕开慕厌的手,点着慕厌方才用指尖划过的一处位置,道:“劳烦慕将军戴上假面,去此处瞧瞧。”
慕厌小声念出地图上的字:“刘氏珠宝铺?”
“初到北疆时,右右曾在刘氏珠宝铺为左左定了一柄剑鞘,算算日子,该是做好了。”言璟将地图卷起,递给慕厌,“负责那片看守的将领,曾是跟在南熠身边多年的亲信,而南熠因军权与将军不合多年,故而,将军此去千万小心,再小心,莫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若是避之不及,就往北边跑,看见有座挂着白色灯笼的酒楼,钥匙在后门的墙缝中,找到钥匙,躲进去。”
停了片刻,言璟继续说道:“在酒楼下面,有一条通城外的密道。”
言璟把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一同递出:“密道错综复杂,又因多年未曾修缮,不知其中状况如何,非不得已,万不能去冒险。”
慕厌一并接过地图和火折子,点头应道:“属下明白。”
“此事……此时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本就是因属下失职所至。”
“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望,将两位姑娘好生带到殿下面前。”
言璟又递给慕厌一瓶伤药:“还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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