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全吗?”
地狱之门通常比地狱之窗安全,但也只是“通常”而已,如今的孙必振,对地狱的危险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因此最关注安全问题。
“不安全我可不敢给您用。”
“那敢情好,请问这扇门叫什么名字呢?”
闻得意挠挠头,“这您可把我问住了,我在武都饭店待了百二十年了,从没听说过门还有名字的,门不就是门吗?”
“可我之前见到的地狱门都有名字啊?”
“害,那名字不都是人起的嘛!我们做厨子的,不善于起名。起名这事最麻烦了!后厨的这扇门是恩师闻章开的,他老人家常说‘不怕生错命,就怕起错名’,所以没给这扇门起名,我们自然不敢背着他擅自起名,所以这门就没有名字,我们就管它叫门,仅此而已。”
“这确实像是煮的信徒会干的事……”孙必振寻思。
闻得意接着说:“这扇门呢,直接通到油芯居屋,那是蛋奶酥的地盘,她是很好说话的大祭司,但是……额,怎么说呢?她是煮的大祭司,而且资历很老,脑子有点生锈了。她不认为自己是个人,或者说,不认为自己是个活物。”
“啊?那她自认为是什么?”
“蛋奶酥。”
“什么?”
“蛋奶酥,”闻得意重复道,“类似蛋挞或卡士达挞,使用鸡蛋、牛奶、奶油和糖调制而成的蛋奶糊,注入挞皮中烘烤,表面略焦,内部嫩滑,甜香口味,有时会略加盐,做成咸甜口味来增加回味。”
“我知道什么是蛋奶酥,我的意思是,‘蛋奶酥’不是大祭司的祭司名吗?”
李世界曾告诉过孙必振,凡是音节以s(嘶)开头的字或单词,都可作为大祭司之名的最后一个字,譬如吞吞兽和蛋奶酥。
“是这样没错,但蛋奶酥不只是她的祭司名。蛋奶酥自认为是蛋奶酥,是食物而不是人,所以她总喜欢让人吃她,谁要是不赏脸,她就会闹别扭,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这话从闻得意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滑稽:毕竟他也是“煮”的大祭司,不也成天掀开天灵盖让客人喝他脑壳里的酒?
孙必振忍住笑意,接着问道:“我知道了,除了这点,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别的倒没什么了,除去自我认知不谈,蛋奶酥的为人是有口皆碑的,有记载的死于她手的异教徒甚至不足十名,无一例外都是死有余辜之人。”
“有口皆碑还嫉恶如仇?那确实是挺好一人啊。”孙必振赞叹道。
“但是啊,但是……她自认为是食物,您注意了,唯独这一点,会带来许多麻烦,尤其是对你我这样的人。”
闻得意苦笑一番,指了指孙必振,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说,蛋奶酥对男性大祭司不友好吗?”
闻得意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斜眼看了看召潮司,忍住了没有说,只是舔舔嘴唇,暗示道:“您可以把大祭司三个字去了,蛋奶酥对你我这样的男同胞很不友好,具体怎么个不友好,您见了便知……”
“我不太明白,可否细说一下?”
闻得意摆手道,“细说不得,细说不得,细说就不礼貌了,究竟如何,您一见便知。”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孙必振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什么。
一行四人走了半分钟,穿过后厨,来到了一间仓库前。
仓库的金属门高约两米,门面呈灰蓝色,斑驳的漆面在昏黄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
闻得意朝门一指,“这就是了,这扇门是恩师从旧货市场里淘来,本来是一扇木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它自己进化成了铁门,也算是与时俱进。”
孙必振仔细打量这扇门,丝毫没看出这扇门有什么奇特,门上确实有炁不假,但炁并不充足,全然不像一扇地狱门该有的样子。
闻得意猜到孙必振在想什么,解释道,“这门看上去平平无奇,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扇门离前厅太近了,万一有顾客误打误撞闯进来,又或者是伪装成卫生检查员的调查员突击检查,可就不好收拾了!”
这话言之有理,孙必振点点头,看着闻得意打开了门;门后漆黑一片,即使用观炁的法术也看不清门后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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