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公明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终究是一声叹息。他碾灭烟头,转身时旧夹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银发束成的马尾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就在他即将踏出第一步时,我喊住了他。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到她。"我的声音在黎明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孩子名字起好了吗?"
向公明的背影明显一震。他缓缓转身,晨光为他瘦削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我看到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哑着嗓子开口:
"念安。向念安。"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砸在心头。念安。。。思念平安。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尊,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向公明的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平静。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青光的玉佩,凌空抛给我。玉佩入手温润,正面刻着"平安"二字,背面却是魔渊特有的彼岸花纹路。
"产期前三日,把这个交给佘诗。"他顿了顿,"别说是我给的。"
晨光渐盛,远处传来早起的鸟鸣。向公明最后看了一眼城市的方向,银灰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太多说不清的情绪。他转身时,我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那是佘诗用第一笔工资买的,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大哥。"我突然叫住他,
向公明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身影渐渐融入晨雾中。最后一刻,我分明看到他抬手抹了把脸。
我叹了口气,望着向公明消失的方向出神。晨露打湿了鞋尖,镇魔令的温度渐渐褪去,只留下手腕上一圈淡淡的红痕。
"麻烦你了,一潇。"
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惊得我猛地转身。佘诗挺着隆起的肚子站在十步开外,晨光为她披上一层薄纱。
她穿着宽松的棉麻长裙,双手轻抚着腹部的弧度,脸上带着疲惫却温柔的笑意。夜风吹乱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永远清澈如初的眼睛。
"你。。。都听到了?"我喉头发紧,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佘诗缓步走来,脚步因怀孕而略显蹒跚。她在向公明刚才站立的位置停下,弯腰捡起地上半截被碾灭的烟头——那是向公明最爱抽的廉价牌子,烟嘴上还留着他用力咬过的齿痕。
"他每次心烦都会咬烟嘴。"佘诗轻声说,指尖摩挲着那圈齿痕,"怀念安这几个月,他戒了三十七次烟。"
我这才注意到她脚上还穿着拖鞋,显然是从竹青小筑匆忙追出来的。单薄的睡裙外只披了件向公明的旧外套,袖口还沾着厨房的油渍。这个傻女人,怕是察觉丈夫半夜出门,连外套都来不及换就追了出来。
"魔渊现在很危险。"我斟酌着词句,"魔圣和魔宗不会臣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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