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远处沙丘之上,红底白边的日月战旗在热风里猎猎作响。
二虎身着赤红色棉甲,白边在阳光下勾出硬朗的轮廓,他一手举起千里眼,目光死死锁着郁射葛家族的庄园。
土黄色的夯土墙围着成片的粮仓,场院内外攒动的人影像密密麻麻的蚁群,正是领粮的百姓和庄子里面的护卫。
“哈哈,来得正是时候!”
二虎放下千里眼,哈哈笑道:“冬小麦刚归仓,这些崽子们的粮仓怕是要撑破了。”
他身后的亲兵都笑了起来,红色棉甲在黄沙里连成一片,像烧得正旺的篝火。
亟墨就是后世的阿克苏,毗邻大河,乃是南疆绿洲之一。
一年能收两季粮,眼下冬小麦刚入仓,夏粟还在地里灌浆,正是家底最厚的时候。
二虎之所以率军来此,是因为在不久前,李骁命人快马送来的一封信件。
“夏国战事结束,河西七十万俘虏待哺,速下南疆掠粮。”
二虎收到信件子哈哈,嘴角咧得更开。
没能跟随李骁东征,一直让二虎引以为憾,没想到李骁竟然交给了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七十万多张嘴等着吃饭,这活儿得干的敞亮。
“郁射葛家倒是肥。”二虎眯眼打量着庄园的箭楼,土墙上隐约能看见垛口后的人影。
“可惜,撞上了爷们。”
这些南疆贵族精得很,都把庄园修成了土堡,家丁护卫足足有好几百人。
可他们忘了,去年苦先城里的土堡,也是这样被自己的骑兵踏平的。
庄园内部,一处宅院之中传来了女孩凄惨的叫声。
守在外面的护卫们听到,心中暗暗的不忍,但没有一个人敢多管闲事。
老头子人老心不老,经常搜刮贱民家的闺女,供他银乐。
但偏偏年纪太大,早就不行了,所以只能用这种变态的方式去发泄。
那些女孩最终都是躺着离开房间的,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好肉。
而就在此时,后院的马道上,一个年轻男子策马狂奔而来。
他穿着葛逻禄式的短袍,正是乙莫熟身边最得力的管事,猛地勒住缰绳,对着廊下的侍卫们嘶吼:“老爷呢?他在哪里?”
侍卫们面面相觑,瞥了眼不远处那间紧闭的房门。
管事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冲了进去。
“老爷!大事不好了!北疆蛮子杀来了!”
房内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一个穿着轻纱的女孩趴在毯上,白皙的背上满是交错的鞭痕,正疼得蜷缩着身体,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惨叫。
而须发斑白的老头子,正提着皮鞭追在后面,满是褶皱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可就在听到“北疆蛮子”四个字的时候,老头子挥鞭的动作猛地僵住,仿佛被人从背后浇了一盆冰水。
手里的皮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北疆蛮子来了?”
他的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平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
“千真万确啊老爷!”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头子更是脸色苍白,想到不久前才和大儿子说起过北疆军的事情,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来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是说,汗庭已经和北疆谈和了吗?”
“三位公主都已经送去了北疆和亲,那群蛮子怎么还来咱们汗国?”老头子喃喃自语,神色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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