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之今日的‘喷墨打印机’,哪个更有血气?”
弹幕里突然飘过条评论:“那他用碎砚台是什么意思?”
“问得好!”
岳承宗转身指向苏明远的书案,“小友昨日直播时用的‘枯笔’,在《武穆遗书》里叫‘断剑势’,笔尖干涩如断刃,正合‘壮志饥餐胡虏肉’的愤懑;这‘涨墨’呢,唤作‘饮马池’,墨色晕染如江河奔涌,恰是‘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情
——”
他忽然剧烈咳嗽,年轻人连忙递上保温杯,“咳咳……
老朽年轻时学过先祖的‘枪挑滑车’,那枪尖挑落的,不正是这墨汁里的锋芒?”
苏明远看着老人剧烈起伏的胸口,忽然想起庆朝老将军讲武时的模样。他下意识上前半步,却见老人朝他眨眼,拐杖在地上轻轻敲出
“咚、咚、咚”
的节奏
——
竟是《满江红》的鼓点。
正当掌声雷动时,演播厅侧门突然被撞开。陈浩然穿着荧光绿卫衣闯进来,身后跟着举着摄像机的助理。他喘着气指向岳承宗:“你、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岳飞后人?说不定是苏明远雇的群演!”
全场哗然。岳承宗却不恼,慢悠悠打开随身的布包,取出一本泛黄的《岳氏宗谱》:“陈公子要看‘证据’?这儿有光绪年间的族谱批注,还有
——”
他从宗谱里抖出张泛黄的照片,“这是老朽祖父在淞沪会战时的留影,背包上绣的‘精忠’二字,正是先祖手书的拓本。”
陈浩然盯着照片里的钢盔,忽然嗤笑:“现代人谁还信这老掉牙的东西?说不定是
ps
的……”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书案上,打翻了盛着漆烟墨的砚台。黑色墨汁顺着他的卫衣往下流,在荧光绿布料上晕成难看的色块,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脸谱。
“竖子无礼!”
苏明远本能地伸手去扶,却被岳承宗用拐杖拦住。老人看着陈浩然狼狈的模样,忽然朗笑:“当年先祖帐下有个‘泼墨参军’,专司用墨汁骂阵,今日陈公子这‘墨衣’,倒像是得了真传!”
全场哄笑。陈浩然涨红了脸,助理连忙递上湿纸巾,却不小心蹭花了他脸上的妆,眼线晕成两条黑虫,惹得弹幕里一片
“哈哈”。
暮色浸染演播厅时,岳承宗执意要在舞台上写幅字。苏明远连忙铺好宣纸,将三支毛笔递到老人面前。老人却摇摇头,从袖口摸出支竹制铅笔:“老朽试试这‘现代毛笔’。”
铅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写下
“墨魂”
二字。苏明远凑近一看,只见
“墨”
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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