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捏起一角布料闻了闻,忽然笑出眼泪:“行,明日决赛要是饿了,您直接啃袖口就行
——
反正观众也看不清。”
子时将至,青罗袍终于完工。苏明远抱着衣服站在裁缝铺门口,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青石板上的苔藓纹路叠在一起,像幅被时光揉皱的古画。远处传来夜市的喧嚣,有人在卖
“状元及第粥”,有人举着荧光棒喊他的名字。
“冷吗?”
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递来一个暖手炉
——
造型是现代的小熊玩偶,肚子里却装着古代的汤婆子。
“不冷。”
苏明远将青罗袍抱得更紧,星图上的
“粉丝星”
在路灯下微微发亮,“你看这星星,像不像庆朝的孔明灯?那年我中状元,满城都放灯,照亮了半边天。”
林婉儿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
“心火”:“明天舞台上,这些星星会更亮。对了,”
她举起手机,“粉丝后援会说,他们会用激光笔打出二十八宿的图案
——
古今联动,绝了。”
苏明远笑着摇头:“激光笔?在庆朝那叫‘千里火’,我曾在西域商人那里见过,当时以为是仙人法术。如今才知道,不过是现代的‘光与电’。”
夜风卷起街角的落叶,苏明远忽然打了个喷嚏。林婉儿连忙将他推进保姆车:“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梳头
——
您那古代发髻,化妆师说要学三个小时!”
车内的暖气裹住全身,苏明远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青罗袍上的仙鹤仿佛在光影中展翅。他摸出玉珏,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染缸里的靛青水
——
同样的颜色,一个染出千年文脉,一个映着现代星光。
手机忽然震动,李芳发来消息:“刚和导演组商量了,您出场时用编钟奏《将军令》,灯光从青罗袍的星图里透出来,保证震撼!”
苏明远笑着回复:“若有编钟余韵,再配点现代鼓点,或许更妙。古人云‘八音克谐’,如今八音齐全,该让天地共赏。”
发送完毕,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决赛舞台的模样:青罗袍在聚光灯下流转,仙鹤振翅时抖落银线星光,袖摆的星图与台下的激光遥相呼应
——
千年之前,状元郎骑马游街,看的是长安花;千年之后,他站在舞台中央,望的是千万双眼睛里的光。
“古今同辉,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轻声呢喃,怀中的玉珏渐渐温热,像块吸饱了月光的暖玉。车窗外,城市的灯火正编织成一片璀璨星河,而他手中的青罗,不过是摘下的一片星光,缝进了岁月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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