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测。”丁义珍点头,“但施工不能停。小步快走,发现问题当场解决。”
话音未落,突然“轰”地一声闷响,东侧基坑边缘的土层猛地塌了一块,扬起一片灰土。一台挖掘机差点侧翻,司机连滚带爬跳下来,脸色煞白。
“有人受伤没?”丁义珍冲过去。
“没,人出来了!”
“封锁现场!所有人撤到安全区!”丁义珍一把扯下安全帽,冲着施工队长吼,“警戒线拉起来,没我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他转身就往塌陷区走。孙连城一把没拉住。
“丁县长!危险!”
“怕危险还当什么县长?”丁义珍一脚踩进松土里,蹲下身扒开碎石,“看这断面,土层下面是空的,有暗沟。”
住建局的技术员也赶到了,趴在地上看了半天,点头:“是老河道,几十年前填平的,没想到底下还有空腔。”
“是不是施工问题?”丁义珍问。
“不是。铲斗没超挖,是地基自己塌的。”
丁义珍站起来,拍了拍手,环视一圈围过来的施工方、监理、村干部。
“听着,这事儿不怪机器,也不怪人。但出了险情,就得有人担责。从今天起,住建局成立专项巡查组,每天上报施工日志、安全记录、地质监测数据。少一次,我就查一次。谁糊弄,谁滚蛋。”
没人吭声。
丁义珍走到还没立起来的奠基石旁,拍了拍石面,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
“今天塌的是土,明天塌的就是人心。老百姓把地交出来,把希望交出来,我们要是连这点地基都打不牢,还谈什么发展?路修通了,厂子建起来了,可人心要是塌了,全白搭。”
他顿了顿,看着远处围观的村民。
“我宣布,从今天起,这个工地,我每周至少来三次。项目不完工,我不离场。谁要是觉得我在添乱,现在就可以去省里告状。”
人群安静了几秒,忽然有人鼓掌。接着,掌声越来越多。
施工方负责人低头站那儿,额头上全是汗。他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了。
当天下午,工程恢复作业。丁义珍一直守到天黑。临走前,他把孙连城叫到一边。
“台账更新了没?”
“刚加了‘红薯粉厂安全巡查’专项栏,每天早晚双报。”
“好。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第一份日志。”
“明白。”
丁义珍上了车,车窗摇下,风吹进来。他看了眼工地门口那块还没立起来的奠基石,轻声说:“这才刚开始。”
车发动了,尾灯划破暮色。
工地上,最后一台挖掘机正把塌陷的土方清理完毕。技术员拿着测量仪在重新定位。一个年轻工人蹲在坑边,往裂缝里倒了一瓶矿泉水,水瞬间消失在土层深处。
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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