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个鬼。”钟小艾声音冷了下来,“你们连设备型号都没填全,交货时间写的是‘另行通知’,付款方式是‘视情况而定’——这叫合同?这叫空白支票!”
她转向审判长:“法官,我方请求驳回原告诉求。同时,鉴于对方涉嫌利用关联企业虚构交易、滥用诉权,建议法院向市场监管部门发出司法建议函。”
审判长低头翻了翻材料,又看了看旁听席上的程度,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原告律师突然站起来:“法官!我方申请财产保全!Vcd厂账户存在转移资产风险,请求立即冻结!”
旁听席一阵骚动。
钟小艾眉头都没皱一下,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材料递上去:“这是Vcd厂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水、设备采购合同、报关单据,以及县政府出具的专项担保函。我们愿意提供等额反担保,请求法院驳回保全申请。”
她语气沉稳:“这个项目关系到两千多个就业岗位,一条产业链的起步。如果因为一场虚假诉讼就被按下暂停键,那以后谁还敢在金山投资?谁还信政府的承诺?”
审判长沉吟片刻,敲下法槌:“保全申请不予支持。本案将择日宣判。”
三天后,判决书下来了。
“经审理查明,原告华晶科技与南洋电子存在实际控制关系,其主张的优先采购权缺乏真实交易基础,属滥用合同形式谋取不正当利益……驳回全部诉讼请求。”
钟小艾拿着判决书走出法院,阳光照在她脸上,她没抬头,也没笑,只是把文件夹夹在腋下,快步走向县委方向。
丁义珍在办公室等她。
她推门进来,把判决书放在桌上,顺手倒了杯水。丁义珍正看着周叔发来的香江企业名单,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干得漂亮。”
钟小艾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别光说漂亮。这事儿没完。他们这次用合同,下次就用专利、用环保、用劳动纠纷。只要咱们搞项目,他们就有办法告。”
丁义珍点点头,拿起判决书翻到末尾,在一句判词下划了红线:“‘关联企业不得以形式合法掩盖实质不公’——这句话,得当成护身符。”
他掏出手机,拨通周叔:“老规矩,从今天起,所有对外协议,不管大小,必须经小艾或她指定的法务过一遍。一个字都不能漏。”
电话挂了,他翻开工作笔记,写下新的一行标题:“法律防火墙建设”。
下面第一条写着:“培养本土法务团队,重点覆盖商事、知识产权、涉外合同。”
钟小艾站在窗边,看着经开区方向的塔吊。一台新吊车刚立起来,钢臂缓缓转向天空。
丁义珍走过来,站她旁边,没说话。
她忽然说:“你记得咱们婚书上写的吗?‘政路风霜,法律为盾’。”
丁义珍笑了:“现在信了?”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她转过头,“是盾得够硬,才能挡得住刀。”
丁义珍点点头,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是林耀东。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慢慢变了。
“你说谁来了?陈国栋亲自到香江了?带着南洋电子的董事会成员?”
钟小艾看见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丁义珍对着电话冷冷地说:“告诉他,想谈合作,可以。但别拿法院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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