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点头:“可以。但有两个条件:第一,由王县长全程陪同;第二,不接触财务和审批核心人员。你可以看,但不能问不该问的。”
“合理。”赵小惠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一早,我去Vcd厂。”
她走后,王大陆皱眉:“她这么轻易就退了?”
“不是退,是换招。”丁义珍坐回椅子,“她现在不谈钱,改谈‘调研’,其实是来摸底。看我们管不管得住人,查不查得清账,压不压得住场。”
钟小艾低声说:“我已经让法院系统调她的投资记录。刚才收到消息,她在江南省一个电子园项目里,用‘技术不达标’为由,触发对赌条款,逼原股东低价转让股权。合同上挑不出毛病,可谁都知道,那技术标准是她自己定的。”
丁义珍冷笑:“手段玩得挺花。可金山不是她的试验田。”
当晚,丁义珍在书房翻看惠龙集团的背景资料。钟小艾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份打印件。
“她这次来,赵立春知道吗?”钟小艾问。
“肯定知道。赵小惠不是独行动作,她是探路石。”丁义珍合上文件,“赵家现在不敢明着卡项目,就换资本来试水。要是我松口,下一步就是注资、占股、干预决策,最后把金山变成他们的盘子。”
“那咱们怎么办?赶她走?”
“不能赶。”丁义珍摇头,“一赶,就成了排外,反而给他们留下口实。让她看,让她听,让她觉得有机可乘。等她真动手,咱们再一巴掌拍下去,才够狠。”
钟小艾盯着他:“你打算让她进局?”
“不是让她进局。”丁义珍站起身,走到窗前,“是让她看清——金山这地方,不是谁来了都能摘果子的。”
他回头,眼神沉稳:“她想玩资本游戏?行,咱们就按规则玩。但规则,得由我们定。”
钟小艾没再说话,低头把资料收进文件袋。
丁义珍拿起笔,在日程本上写下明天的安排:
1。上午九点,Vcd厂工地,赵小惠调研,王大陆陪同
2。下午两点,听取钟小艾关于惠龙集团法律纠纷的汇总报告
3。晚上,约甫光通个气,问问他在航运圈有没有听过赵家私下动作
笔尖在纸上划出最后一道痕迹,他忽然停住。
片刻后,他把那行字划掉,重新写:
“晚上,给张海洋打个电话,问问他对‘合规性投资’怎么看。”
他合上本子,抬头看向窗外。
工地的探照灯依旧亮着,光柱笔直,像钉在夜空里的钢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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