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视频存进单独文件夹,命名为“火种”。
窗外天色微亮,城市还没完全醒来。白金汉的方向,灯依旧亮着几盏,像是不肯睡的人睁着的眼睛。
丁义珍合上电脑,起身走到窗边。楼下,那辆水电维修车还在地下车库停着,两个工人靠在墙边抽烟,身影模糊。
他没再看下去,转身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手机震了一下。
是周叔发来的简讯:“港岛方面确认,东南亚某赌场的心理操控课程中,有一项‘亲情债务陷阱’,专门用来瓦解底层出身者的意志。破解方法:提供同等情感支持,但不施压,不诱导,只陪伴。”
丁义珍看完,回了一个字:**好**。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拉开门。走廊灯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眼。
走出办公楼时,晨风扑面。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云层厚,但裂开了一道缝,透出点灰白的光。
街角早餐摊刚支起来,油条在锅里翻滚,滋啦作响。他走过去买了两根,顺手递给旁边等车的老头一根。
“谢谢啊,小伙子。”老头乐呵呵接过。
丁义珍笑了笑:“趁热吃。”
他咬了一口,酥脆烫嘴。走到路口,正准备上车,手机又响了。
是安欣。
“讲座批下来了,下周二下午三点,白金汉多功能厅。我作为妇联项目助理列席。”
“知道了。”他说,“记得穿旧点的鞋,地板滑。”
挂了电话,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后视镜里,市委大楼渐渐远去。前方红灯亮着,他松开油门,目光扫过路边一家小诊所的招牌。玻璃窗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寻人启事,照片是个小女孩,笑得很腼腆。
他盯着看了两秒,绿灯亮了。
车子向前驶去。
同一时刻,白金汉三楼训练室。
高小琴站在镜子前,穿着黑色长裙,手里端着托盘,练习敬酒姿势。杜伯仲坐在角落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正播放昨天的录像。
“肩膀再低一点。”他开口,“笑得太刻意,像是欠人钱。”
高小琴调整动作,嘴角重新扬起。
杜伯仲没再说话,只是在平板上打了几个字:**情绪可控,表演力强,具备伪装潜力**。
他放下设备,抬头看向窗外。
远处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水柱划出弧线,打湿了路边的梧桐树。
他忽然说:“明天会有外来讲师进来,搞什么心理辅导。你们去听听,回来写份感想。”
高小琴放下托盘:“写什么?”
“随便。”他站起身,“就说听了有收获,懂得感恩了。这种话,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她说:“明白。”
杜伯仲笑了笑,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高小琴站在原地没动。几秒后,她右手食指在掌心轻轻点了三下。
床边的高小凤看见了,默默把手伸进抽屉,摸了摸那块用纸巾包着的苹果。
丁义珍的车拐过第三个路口,手机再次震动。
他看了一眼,是李响发来的消息:“讲座场地确认,后排左侧第二个插座松动,适合藏微型记录仪。”
他回了个“收到”,把手机扔到副驾。
前方道路开阔,阳光终于冲破云层,照在挡风玻璃上,晃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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