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瑜!"陶明气得胡子直翘,"老朽方才讲到哪里了?"
满堂孩童捂嘴偷笑,徐巧也忍俊不禁地别过脸去。周桐讪笑着站起来:"这个。。。讲到。。。呃。。。"
"讲到景行维贤,克念作圣!"第一排的小胖子大声提醒。
"对对对!"周桐如蒙大赦,"景行维贤,克念作圣!这句话是说。。。是说。。。"
陶明冷哼一声:"既然周大人如此有见解,不如上来给孩子们讲讲?"
周桐求救般看向徐巧,却见她已经转过头去,肩膀可疑地抖动着。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上讲台,余光瞥见徐巧悄悄对他比了个鼓励的手势。
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一高一矮,却莫名和谐。就像。。。就像上一世教室里,那对总是被老师点名的同桌。
周桐站在讲台上,额角渗出一层细汗。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让他恍惚回到了当年被数学老师拎上讲台解方程的噩梦时刻。
"这个。。。景行维贤嘛。。。"他支支吾吾地摸着后脑勺,余光瞥见陶明正用竹简有节奏地敲打手心,那架势活像握着把戒尺。
角落里传来徐巧轻柔的嗓音:"此句出自《诗经》,意为仰慕贤者德行。。。"
"对对对!"周桐如获大赦,"就像徐。。。呃。。。这位姑娘说的。。。"
陶明冷哼一声:"周大人身为父母官,竟连蒙童都背得的句子都不知晓?"他转向学生们,"尔等切记,读书最忌如周大人这般。。。"
周桐灰溜溜地回到座位,发现徐巧正用袖子掩着嘴,眼角弯成了月牙。他越想越不对劲——等等,自己不是县令吗?怎么反倒被当成了反面教材?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胳膊肘故意碰到徐巧的砚台。在徐巧疑惑的目光中,他单手托腮,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瞧。
徐巧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悄悄在纸上写:【专心听课】推过去。
周桐眨眨眼,提笔回道:【在跟徐夫子专心学习】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
下课的钟声响起,孩子们一窝蜂跑去院中玩耍。周桐正帮徐巧收拾笔墨,陶明踱步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周小子,"老人家用竹简敲了敲他面前的《千字文》,"身为一县之尊,连这等蒙学都要巧丫头提点,成何体统?"
周桐嬉皮笑脸地合上书:"陶老,读书贵在明理,死记硬背有什么用?您看那些孩子。。。"
"你呀!"陶明气得胡子直翘,"就是不肯踏实做学问!"他指着窗外嬉闹的孩童,"连他们都懂得尊师重道,偏你这个县令。。。"
"是是是。。。"周桐作揖讨饶,却趁陶明不注意,偷偷把徐巧练字的宣纸塞进了袖子里。那纸上娟秀的小楷间,还混着几个他刚才画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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