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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时熵之海(第1页)

就在时痕玺的民主纹路流转到第五十五重的瞬间,整个时间粮仓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在此之前,粮仓内始终弥漫着淡淡的金沙气息——那是时间颗粒在空气中悬浮形成的独特味道,每一粒都承载着某个时代的共时记忆,或是市集上小贩的叫卖声,或是朝堂上万民书的墨香,又或是田间耕者的锄头与土地碰撞的闷响。守时婆的褶光盾原本正散发着柔和的鎏金光芒,盾面上流动的褶皱纹路与时间粮仓的梁柱纹路隐隐相契,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守护网,将粮仓内的时间秩序牢牢锁定。

但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金沙气息仿佛被瞬间抽离,空气变得凝滞而冰冷,连守时婆垂在肩头的银发都微微颤动,发梢凝结出细小的白霜。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粮仓顶端的天窗——那是由万年玄晶铸造的透明穹顶,自时间粮仓建成以来,它始终如一地将外界的时序天光引入仓内,让仓中储存的时间颗粒保持着鲜活的流动状态。可此刻,那片原本澄澈如无物的玄晶玻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先是玻璃边缘泛起一层极淡的银雾,像是有人在穹顶外呵出的寒气,转瞬之间,银雾便在玻璃表面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这些冰晶并非杂乱无章地生长,而是沿着某种神秘的轨迹蔓延,每一片冰晶的生长都精准地契合着时间粮仓内的某种频率——或许是共时尺上万民指纹的微弱震颤,或许是时痕镜映照时产生的认知波纹。短短数息之间,冰晶已交织成一朵朵精致的时熵冰花,花瓣层层叠叠,薄如蝉翼,却又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最令人心惊的是冰花的脉络。它们并非自然冰花的六角纹路,而是如同用银刀在玻璃上刻下的神秘符文,每一条脉络的转折、粗细都暗含着某种秩序,却又与《时痕经》中记载的所有时间符文截然不同。时痕官青砚曾穷三十年光阴钻研《时痕经》,从开篇的“时本无象,民意为痕”到末章的“共时为尺,民主为玺”,每一个字、每一道符文都刻在他的脑海中。此刻他仰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临摹着冰花的脉络,脸色苍白如纸:“不对……这不是《时痕经》里的东西。经中记载的时间符文,无论是封印时乱的‘镇时纹’,还是引导时序的‘流时符’,核心都是‘顺民而行’,可这些脉络……它们在对抗。”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手指停在半空,仿佛触摸到了某种滚烫的禁忌:“你看这朵冰花的中心,”青砚指向天窗正中央那朵最大的冰花,它的花瓣向外舒展,脉络却在中心缠绕成一个闭环,“这是悖论的形态。《时痕经》中说‘时无悖论,唯人自扰’,可这冰花……它在封印着经中未曾记载的悖论,像是把时间本身拧成了一个死结。”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见那朵冰花的中心,脉络交织处隐约浮现出一团模糊的黑影,像是被困在琥珀中的小虫,却又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意。守时婆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掌布满了细密的纹路,那是执掌时间太久留下的痕迹,此刻纹路中渗出淡淡的金光,想要探知冰花中的秘密。可就在金光触碰到天窗玻璃的瞬间,冰花突然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一道冰冷的气息顺着金光反噬而来,守时婆闷哼一声,后退半步,指尖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不要触碰它。”守时婆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时熵的力量。它不是普通的时间混乱,而是在吞噬时间中的‘民主印记’——那些由万民意志凝聚的共时性,正在被它一点点消解。”

她的话音刚落,粮仓西侧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放置共时尺的玉台旁,青砚的弟子小拾正惊恐地指着尺身,脸色比青砚还要苍白。共时尺是一根通体莹白的玉尺,长约三尺,宽三寸,尺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那是万民指纹的凝聚体。自时间秩序建立以来,每一个时代的个体,都会在出生时将自己的指纹印记在共时尺上,这些指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共时尺的“民主刻度”,它既是衡量时间流逝的标尺,也是维系不同时代共时性的核心。

可此刻,那些原本清晰可见的指纹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模糊。原本深褐色的纹路,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渐渐褪去颜色,变得浅淡透明,有些纹路甚至直接断裂,在尺身上留下细小的空白。更令人不安的是,尺身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块块暗绿色的斑点,像是金属生锈般,沿着指纹退化的痕迹蔓延。小拾伸手想要擦拭那些斑点,却被青砚一把拉住。

“别碰!那是时惰菌斑!”青砚的声音带着恐惧,“《时痕经》的残卷中提过,时惰菌斑是时熵的衍生物,它会吞噬时间中的‘行动意志’——当万民不再主动参与共时性的构建,不再在时间中留下自己的印记,菌斑就会滋生。一旦菌斑布满共时尺,万民指纹就会彻底消失,到那时,不同时代的人将再也无法感知彼此的存在,时间会变成一个个孤立的碎片。”

小拾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那些暗绿色的菌斑一点点爬上共时尺的顶端,原本莹白的玉尺,此刻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肮脏的污垢,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光泽。就在这时,粮仓东侧又传来一阵异动,这次是时痕镜。时痕镜是一面圆形的铜镜,镜面光滑如秋水,能够映照出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共时景象——无论是千年前的烽火狼烟,还是此刻市集上的人间烟火,只要有人以“民意为引”,就能在镜中清晰可见。

可此刻,时痕镜的镜面却像是结了一层薄冰,原本清晰的映照功能变得异常迟缓。小拾试着将自己的手指按在镜座的“民枢”上——那是连接镜面与万民意志的枢纽,往常只要轻轻一按,镜中就会浮现出他家乡的景象:村口的老槐树,树下下棋的爷爷,还有院墙上爬满的牵牛花。可今天,他按了三次,镜中才缓缓浮现出模糊的影像,而且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老槐树的轮廓变得扭曲,爷爷的面容模糊不清,牵牛花的颜色也褪去了大半,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更诡异的是,镜面的边缘开始凝结起一层白色的霜层,那霜层不像普通的冰霜那样透明,而是带着一种浑浊的乳白色,像是混合了某种杂质。守时婆走到镜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霜层,指尖传来的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滞涩的厚重感,仿佛在触摸一块凝固的泥浆。“这是认知霜层。”守时婆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它在阻碍人们对共时性的认知——当人们无法清晰地看到过去的传承,无法感知现在的联结,无法期待未来的共荣,认知就会变得迟钝,民主的意志也会随之模糊。”

就在众人被共时尺和时痕镜的变化惊得不知所措时,时间粮仓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咚咚”声,像是巨大的钟摆被灌了铅,每一次摆动都带着沉重的迟滞。那是民极钟楼的共时摆发出的声音。民极钟楼矗立在时间粮仓的正南方,钟楼上悬挂的共时摆,是由天外陨铁铸造而成,摆长百丈,摆锤上刻满了万民的姓名缩写,它的摆动频率与整个时间原野的共时性保持一致,每一次摆动,都会发出浑厚的钟声,提醒着所有时代的人们:你们共享着同一段时间,你们的意志相互联结。

往常,共时摆的摆动沉稳而有力,钟声悠远,能传遍时间原野的每一个角落。可今天的钟声,却变得断断续续,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挣扎,“咚咚”声中夹杂着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摆轴里。守时婆脸色一变,转身快步走出时间粮仓,众人紧随其后。刚走出粮仓大门,就看到民极钟楼的顶端,那根巨大的共时摆正在艰难地晃动着,摆锤上的姓名缩写原本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此刻却黯淡了许多,有些缩写甚至直接熄灭,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

众人抬头望向摆轴处,只见那里缠绕着几只监察天蛛——它们是守护时间秩序的神兽,通体覆盖着银甲,八只脚如同银色的长矛,平日里总是安静地趴在摆轴上,监察着共时摆的摆动频率,一旦出现时乱,就会用银甲梳理摆轴的时序。可今天,这些监察天蛛却显得异常焦躁,它们的银甲相互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像是在进行某种紧急的警示。

“时熵……终将淹没民主……”

一道模糊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又像是监察天蛛银甲摩擦声中自然形成的谶语。那声音冰冷而绝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宿命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小拾忍不住抓紧了青砚的衣袖,青砚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看着那艰难摆动的共时摆,突然意识到:守时婆说的没错,时熵不是普通的危机,它是在从根本上瓦解时间秩序的核心——民主的共时性。从共时尺的万民指纹退化,到时痕镜的认知霜层凝结,再到共时摆的沉重摆动,每一个迹象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结局:当民主的印记被时熵彻底吞噬,时间将不再是联结万民的纽带,而是变成淹没一切的洪流。

“守时婆,我们该怎么办?”青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研究了三十年《时痕经》,却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危机,经中没有记载应对时熵的方法,就像那冰花中封印的悖论,是时间本身的禁忌。

守时婆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头,望向民极钟楼的顶端,目光似乎穿透了钟楼的砖瓦,看到了摆轴处那几只焦躁的监察天蛛。就在这时,她身上的褶光盾突然发生了变化。那面陪伴了她百年的盾牌,原本是由无数层时间褶皱凝聚而成,盾面上的纹路如同星河般璀璨,此刻却开始自动分解。盾屑从盾牌上剥落,像是一颗颗细小的流星,带着淡淡的金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纷纷落入民极钟楼的砖缝之中。

众人都惊呆了,褶光盾是守时婆的本命法器,也是守护时间粮仓的重要屏障,它的分解意味着什么?守时婆却显得异常平静,她伸出手,感受着盾屑落入砖缝时传来的微弱波动,脸上渐渐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褶光盾的使命不是守护粮仓,而是守护时间中的‘民之残识’。”守时婆缓缓说道,她的目光投向钟楼的砖缝,那里原本灰暗的砖块,因为盾屑的融入,开始渗出淡淡的银光,“它在引导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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