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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认可（第2页）

没有愤怒，没有斥责，甚至没有审判的宣言。

只有绝对的、冰冷的、如同宇宙法则本身般无情的“审视”。

托雷基亚感觉自己意识最深处、那些被他精心隐藏、用疯狂和戏谑掩盖的、最原始的恐惧——对泰罗的愧疚、对光之国信念崩塌的迷茫、对自身存在意义的终极疑问——都被这目光毫无保留地挖掘出来，暴露在绝对的光明之下，无所遁形。

“呃啊——！！”他的意识发出无声的、崩溃的哀嚎。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可怕，这是对他精神内核的彻底解构与否定，他构建的混沌殿堂，他追求的终极虚无，他引以为傲的疯狂……在这目光下，都如同阳光下暴晒的腐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你……你懂什么？！”托雷基亚残存的意识碎片疯狂地冲击着那平静的注视，带着最后的、歇斯底里的辩护：“光明只是虚伪的假象，秩序只是脆弱的牢笼……只有混沌！只有拥抱虚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像祂……就像赫尔赛斯！祂不也选择了……”

他试图将刚刚吞噬的赫尔赛斯意志拉出来作为佐证，证明“混沌”道路的正确性。

然而，就在他意识触及到那被强行容纳进融合体的、属于赫尔赛斯意志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片被融合体混沌能量包裹、死寂的赫尔赛斯意志核心点，在诺亚光之领域的映照下，在托雷基亚意识接触的刹那，突然……共鸣。

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到不可思议的意识，穿透了层层混沌的污浊阻隔，如同沉睡的星辰被唤醒，骤然在托雷基亚的意识感知中亮起！

这意识并非攻击，却带着一种超越理解的高维气息。

它并非光明，也非黑暗，更非混沌，而是一种……包容万物、俯瞰变迁的本源宁静。

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冰水，瞬间在托雷基亚混乱的意识核心中激起了毁灭性的反应！

“呃——？！”托雷基亚的意识碎片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比之前被光明溶解时更加凄厉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难以置信的尖啸！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核心，那承载着他所有疯狂与执念的“自我”，被这丝意识触碰到了。

没有破坏，没有侵蚀，只有一种……绝对的、无法抗拒的理解。

这“理解”并非语言，而是一种信息的洪流，一种宇宙真理的直接灌注。

它瞬间撕开了托雷基亚用无数谎言和疯狂编织的、赖以生存的心理防御！

他“看到”了。

看到自己所谓的“拥抱混沌”、“追求虚无”，不过是源于对光之国信念崩塌后的极端逃避，是对泰罗那份纯粹光明无法企及而产生的扭曲嫉妒，是将自身无法承受的痛苦和迷茫，强行投射到整个宇宙法则上的、彻头彻尾的……

懦弱。

他所谓的“终极”，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在自己构筑的、由疯狂和痛苦组成的囚笼里，进行的一场可悲的自我陶醉。

赫尔赛斯意志传递来的这丝紫意，并未带来任何力量，却带来了最残酷的“真相”。

它像一面绝对澄澈的镜子，将托雷基亚灵魂深处最不堪、最丑陋、最不愿面对的懦弱与逃避，赤裸裸地映照了出来！

“不可能……”

他无法承受这份“理解”，这比诺亚的绝对光明带来的消融感更加致命！

它摧毁了他赖以存在的最后根基——他那扭曲的自我认知和病态的骄傲！

在绝对光明的溶解下，在绝对真相的映照下，托雷基亚那疯狂的意识核心，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的冰块，开始了彻底的、无法逆转的……蒸发。

托雷基亚的意识在光海中扭曲，像投入烈火的枯叶，在绝对光明与残酷真相的双重炙烤下，飞速蒸发，即将归于虚无。

那承载着疯狂、执念与最后一点“自我”的核心碎片，正变得透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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