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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月,琼州的阳光像把灼热的刀,劈在黎族祭坛的火山石上。张老握着烧红的烙铁,手臂上的金器工匠纹身随着颤抖扭曲,那是父亲临终前用金丝给他纹的
“天工”
二字,此刻正被汗水浸透,像两条垂死的鱼。
“怕疼的站出来!”
燕红叶的声音盖过蝉鸣,她的黎锦披风已经褪色,露出底下结痂的火铳疤痕,“元狗割你们舌头时,可不会问你怕不怕!”
第一个黎族战士走上前,他叫阿力,就是三年前被蒲家商队砍断三根手指的少年。他扯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乳头上方有条三寸长的刀疤
——
那是元军斥候用匕首划的。“来吧,张老。”
他的黎族语混着汉语,“疼就对了,元狗给我们的伤更疼。”
烙铁接触皮肤的瞬间,“滋啦”
声混着皮肉焦糊味炸开。张老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烙铁,阿力却咬住一块椰木,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元军斥候营,那里飘着的黑旗上,绣着吞人的狼头。
“我爹当年在汴梁给皇室打金器…”
张老的声音哽咽,烙铁
“当啷”
落地,在火山石上砸出火星,“我却在给你们烫伤疤!”
周益弯腰捡起烙铁,火星溅在他掌心,烫出个小泡:“等打完仗,你给他们打金镯子,用元狗的头盔熔金子。”
张老抬头,看见周益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石头临死前说的
“你的火蚁比我的火铳厉害”。他抹了把泪,重新握紧烙铁:“阿力,忍着点,这次给你烫个带翅膀的火铳,让元狗知道,咱们的火器会飞!”
燕红叶第二个上前,直接撕开左襟,露出心脏位置的皮肤。南宫云下意识别过脸,却看见她肩头的西夏刺青
——
那是三年前他在兴庆府废墟里见过的
“黑鹰卫”
标记。
“烫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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