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八年春分,雷生的手掌第一次完全包裹住周益的金器刻刀,刀柄上的火铳纹经过十六年摩挲,已形成与他掌心完全贴合的弧度。琼州学宫的明伦堂内,一百零四名新学子捧着火铳模型列队,模型枪管的空白处,正等待他们刻下属于自己的技术伦理。
“张老用这把刀刻下‘火不弑民’,”
雷生的手指抚过刀刃上的旧痕,周益二十年前的刻痕与他新添的
“耕者自明”
黎文在晨光中交叠,“现在,你们要用它刻下自己的答案。”
他望向第一排的蒙古族少年,对方的狼头纹皮腕上,正拴着用祖父旧火铳扳机熔铸的银饰。
十六岁的黎族少女阿莎第一个上前,柳叶刀在枪管刻下
“火护苍生”——
火焰纹的尾端特意延长,化作呵护幼苗的手掌形状。“我阿爸曾被火铳烫伤,”
她的刀尖在
“护”
字末笔留下颤痕,“但现在我用铳纹给婴儿测温。”
枪管内侧,她偷偷嵌了米粒大小的甜火结晶,能随体温变色。
汉族学子李墨刻下
“器不伤人”,每个笔画都沿着火铳膛线的螺旋弧度,“当年火铳的准星让人恐惧,”
他转动模型,刻痕在阳光下显形出类似针灸铜人的经络图,“现在我要让它的精密,成为接骨时的标尺。”
当所有学子完成刻字,一百零四把火铳模型在祭台上组成巨大的
“仁”
字黎汉双文。蒙古族少年的
“狼守田亩”
与黎族少女的
“火暖襁褓”
相邻,汉族学子的
“械生嘉禾”
与波斯学徒的
“星耕无界”
共生,每道刻痕都带着不同的体温:有的深如战刀的记忆,有的浅如婴儿的指纹。
“看铁木真的铭文!”
阿莎指着角落的模型,元军后裔铁木真的
“耕者有铳”
刻得格外粗犷,狼头纹的鬃毛穿过
“耕”
字笔画,“他把祖父的狼头旗,刻进了‘耕’的脊梁。”
枪管末端,他嵌了片狼首战盔的残片,与甜火结晶的蓝光形成奇妙共振。
学宫地下的
“天工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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