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帐前的草叶上时,一团带血的灰影突然撞在帐篷的木柱上。那是只信鸽,左翼的羽毛已被血粘成硬块,右腿的铜环歪歪扭扭地挂着,环上刻着的
“潼关卫”
三个字,正随着它微弱的呼吸颤动。李火旺的手指刚触到鸽背,就感觉到羽毛下凸起的硬物
——
是卷用油布裹着的急报。
帐外的亲兵立刻涌了进来。小五的火铳还带着湖底的水汽,他看着信鸽眼中涣散的瞳孔,突然想起飞鲨骑牺牲的阿水:“这是张将军的信鸽,上个月刚从潼关调过来的。”
少年的指尖抚过信鸽翅膀上的弹孔,铅弹的痕迹与元军的制式火铳完全吻合,“它至少挨了三枪。”
油布被小心地展开,里面的麻纸已被血水浸透大半。能辨认的字迹里,“铁骑突破”“外围失守”“龙脊炮”
等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发痛。李火旺的狼头护腕突然发烫,他认出落款处
“张”
字的笔迹
——
是潼关守将张万霖,当年与父亲并肩作战的老部下,信上的墨痕里,还混着灵脉灼伤的焦黑。
“龙脊炮。。。”
南宫云的手指点在
“炮”
字上。这个词在泰安火药库的残卷里见过,是天机阁新研制的重武器,用完整的龙脊核心驱动,射程能覆盖三里,“潼关的玄铁城墙挡不住这种炮,他们的灵脉防御阵撑不了三天。”
周益的算筹在帐内排开。竹片的影子在地图上标出潼关的位置,那里是连接中原与关中的咽喉,一旦失守,元军铁骑就能顺着渭水直扑抗虏军的后方,与大都的灵台形成夹击之势。“必须分兵救援,”
镜片反射着晨光,“但大运河的聚灵点不能放弃,离七月初七只剩四天了。”
信鸽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李火旺将它捧在掌心,发现油布的夹层里还有根羽毛,羽管里藏着更小的纸条,上面用针刺着三个字:“有内鬼”。这三个字像把冰锥,刺破了帐内的凝重
——
难怪元军能精准突破外围防线,难怪信鸽会中三枪,有人在给他们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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