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婴抬起头:“苛刻?当年靖宁军……”
他突然顿了一下:“陶大人,五万百姓里混着多少细作?您想让严帅腹背受敌?”
他展开一幅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可疑地点。
陶玖颓然坐下。
旁边的洛佑中站起身:“我看明日开始,每日辰时在佛寺前施粥。选择一些东牟的长者来分粥,他们……更懂如何安抚人心。”
二天后,当洛青依牵着那高烧的小孩走出营帐时,几名东牟百姓齐刷刷跪下。
一名老妪捧着一串佛珠:“夫人,谢谢你救了我孙子,这是我家传的佛珠……”
洛青依望着檀木珠,接过佛珠戴在腕间:“我听说东牟佛珠最是灵气,非有缘人不可得,看来我也是有缘之人。”
突然远处传来钟声,是新佛寺落成的第一声钟响。
阜平城外,谭士汲把一副茶具摔得只剩下一只茶杯。
副将捧着严星楚的信笺退后三尺:“谭帅,严星楚说……说要战便战。”
“无耻,小人!”谭士汲伸手取过信笺,手微微发抖。
谭士汲展开信笺:“……谭帅可曾想过,若夏明澄真无辜,为何要杀杨国公灭口?”
他缓步走出帐外,看着星空下连绵的军营。
他不相信皇上会杀杨国公,因为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必杀的理由。
“来人,传令明日寅时三刻,回师归宁城!”
他刚回到账内,突然有亲兵疾步而来。
“大帅,曹尚书来信。”亲兵捧着火漆密函。
谭士汲展开,上面写着“杨国公非皇上所杀,系遭人暗杀”的字迹上。
但后面还有一串字:白袍军已入涂州,军中供着杨国公的灵位,主将谢至安每战必先祭旗,与我部军马已经不到三百里,另外吴氏军队也紧随其后,战情紧急,望各军勿轻动。
谭士汲看着信,紧握着拳头。
最终深深一叹。
“传令下去,全军……按兵不动。”
副将惊呼:“大帅,严星楚他……”
谭士汲望着帐篷顶:“我若此刻回师,石督帅那边只是压力增加,但如我军与鹰扬军启了战端,曹大人那边如有紧急军情求援,我军到时分身乏术。”
他忽然冷笑起来:“好个严星楚,原来你早算准了。”
陈漆率部拖着大炮已经从归宁城出发三天,走了一条他熟悉的路。
从归宁城向西到洛北口,然后再从洛北口到洛山营。
但在他没有想到,刚过东铺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看着对面山梁上飘扬的玄色旗帜。
那不是恰克人的狼头旗,也不是东牟的旗子,甚至看来,就不是一只军队的旗帜。
上面绘着一座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来者何人?”他高声喝问。
“留下手上的东西,现在退去,还可活命。”对方山梁传来声音。
陈漆盯着山梁上那面旗帜,握紧缰绳:“我是鹰扬军火炮营陈漆!”
山梁上传来粗粝笑声:“严星楚的狗腿子?等的就是你们!”话音未落,火把骤然亮起,照得四周雪地惨白。
陈漆眼睛瞪得老大,对方至少两千人马,里面还有骑兵。
“一刻钟。”为首的络腮胡汉子举起沙漏,“要么滚,要么把命和火炮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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