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孩和洛青依走了。
看着她们离去,严星楚扫了一眼役夫人群,才对余重九开口:“重九,我想让你带着役夫队,专管商路护卫。东南、西南现在战事对商路影响较大,你可愿意帮我。每趟商队交两成利,受伤的弟兄发双倍抚恤,死了的……”
“我亲自给他家送钱!”余重九突然插嘴,眼睛亮得吓人。
他知道这是严星楚要给他们长久的生意。
他忽然又蔫下去,“可我这帮兄弟都是大老粗,能不能胜任……”
“我会派人调教他们。”严星楚拍了拍旁边的麻袋,“重九,你记着,往后护卫队上插着鹰扬军旗的,就是咱自家兄弟。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余重九大声道:“大人!不,大帅!我余重九对天发誓,只要我还有口气,商队就掉不了一根毛!”
严星楚看着他,忽然想起当日在余家吃饭时场景,心中不由一热。
“重九,从今往后,咱们兄弟一起走!”
夜色初临时,洛北口最大的酒肆后院已支起二十多张榆木方桌,旁边还有洛青依带着役夫女眷孩子们另开的三桌。
严星楚望着院中熟悉的役夫兄弟,恍惚又回到了长鹿山下自己站在天坡上,询问那些兄弟愿意留下的场景。
余重九后院一间房里,不断搬出酒坛。
陶玖正指挥着伙计搬来整扇腌猪肉:“大帅,这么大的一扇,原来是要分种吃法了,今天人多,直接一种就行了,倒是省事了。”
“老陶!”严星楚笑着拽他坐下,“你就歇歇吧。”
陶玖摸着新蓄的短须直笑:“心里激动啊,没有想到今日还能够和这么多的老兄弟见面!”
酒过三巡,余重九突然端着海碗站起来。
“大帅!”他嗓门很大,“这碗酒我先不敬您,得先敬楚山,刘家村……”
“对,先敬楚山!”严星楚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我们今日能够吃香喝辣,得感谢楚山和以往战死的兄弟!”
说着端起碗与他重重一碰,“敬楚山,敬以往战死的役夫兄弟!”
说完,所有人都站起身,把碗里的酒倒在地上,齐声大呼:“敬楚山,敬以往战死的役夫兄弟!”
洛青依立即让人马上帮助倒酒,同时悄悄扯了扯丈夫衣袖。
严星楚会意,从怀中摸出块铜符拍在桌上:“重九,从明日起,护卫队招募至三千人,以后凡有到洛北口的商队。护卫队听闻风险,在洛北口二百里以内,都需要立即救援,若有……”
“若有差池,您砍我脑袋当夜壶!”余重九抢过铜符。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冲院角喊:“余铁!把你家那杆枪扛来!”
众目睽睽下,个头刚过马鞍的孩童扛着比自己还高的铁枪踉跄跑来。
余重九接过枪往地上一杵,青石砖竟裂开。
见孩童要走,一把拉住了他:“大帅,这是楚山远房侄儿楚铁!”
严星楚盯着楚铁,这孩子十二三岁,与楚山倒是有几分相似。
“楚铁,你知道你叔的事?”
“知道。”楚铁并不胆怯,“余叔到我们村来找三叔说四叔的事时,我就在旁边。”
严星楚看向余重九,想不到他后来还去找过楚山的家人。
这是比自己做得好啊。
严星楚点点头:“为什么愿意干役夫?”
“我不愿意干,但是如果我不出来,家里粮食就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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