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身先士卒,带着一队死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城门甬道,疯狂砍杀试图重新启动绞盘的士兵!
城门口瞬间陷入惨烈的白刃战,喊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火箭尖啸着从混乱的城门处射向漆黑的夜空,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
一里外的沟壑中,严星楚看到那升空的火箭,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城门已开!鹰扬军!随我——夺城!”他拔出腰间长剑,直指火光冲天的隆济城西门!
“杀——!”三千鹰扬铁骑爆发出震天的呐喊,朝着洞开的隆济城门席卷而去!
当天中午,隆济城东北方向,一小股东牟溃兵仓皇奔逃至此。
队伍核心,元利身上华贵的帅袍沾满泥污和干涸的血迹,半边脸颊被烟火熏得漆黑。
他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西方隆济城的方向。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元利喃喃自语,仿佛梦呓。
这句话,今天他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却依旧无法接受那残酷的现实。
一个侥幸跟随他逃出的亲信部将,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大帅……隆济城……确实丢了。我们逃出来时,鹰扬军的旗帜已经插满了城头。”
“住口!”元利猛的低吼,一丝不甘的厉色,“鹰扬军在虎口关只有一万五千人!就算他倾巢而出,日夜兼程奔袭隆济,没有攻城器械,他凭什么能在几个时辰内……不!是一个时辰不到,就攻破了隆济城?那城墙!那瓮城!那些滚木礌石!都是纸糊的吗?”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抓住那根本不存在的“合理”解释。
“就算……就算有内应,也不可能这么快!
城门是怎么开的?难道是飞进去的吗?”
亲信部将看着主帅近乎癫狂的状态,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吐出一个他刚刚从几个同样溃散出来的伤兵口中拼凑出来的,但却匪夷所思的真相:“大帅……听……听逃出来的兄弟说……破城的……不是虎口关守军……”
“不是虎口关守军?”元利死死盯住部将,“那是谁?难道是严星楚从平阜飞过来的不成?他插翅也飞不过来!”
“是……是严星楚本人!”部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还有……还有赵兴!他们……他们是冒充我们派出去袭扰虎口关,回营休整的部队……骗开了城门!
赵兴那叛徒!他带着他投降过去的三千人,穿着我们的衣甲,喊着我们的口令,装作溃败……城门官……城门官就……”
“赵兴……冒充……溃兵……骗开城门……”元利惊愣,整个人僵在原地!
原来如此!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元利“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颓然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
所有的稳重,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依仗,在严星楚这招天马行空、胆大包天的“瞒天过海”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苦心经营、自认为固若金汤的隆济城,不是被强攻打破的,而是被曾经的自己人用最“卑劣”的欺骗手段打开的!
“严…星…楚……赵…兴……”元利咬牙切齿。
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不是兵力不足,不是城防不固,而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虎口关牢牢吸引,他所有的思维都局限于“正面战场”。
他做梦也想不到,严星楚竟然敢带着区区几千人,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用伪装,给了他致命一击!
“狡诈……无耻……”元利喘息着,眼神涣散。
他知道,隆济城一失,意味着什么。
东海关外最重要的支点崩塌了!
东夏当年割让的土地,被严星楚以“北境侯”之名,用最戏剧性的方式夺了回去!
而他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将成为东牟最大的笑柄和罪人!
太子的震怒……他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个浑身浴血,几乎脱力的斥候滚鞍下马,踉跄扑到元利面前:“大……大帅!急报!虎口关崔勇率一万大军,已……已抵达隆济城!正在加固城防!”
“噗——!”元利闻言,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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