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护卫队跑一趟就能赚这么多?
余重九笑着摆摆手:“辉少别急,听我说完。这二十万两,看着不少,但咱们买龙骨那会儿,为了从那些药商嘴里抠食,全砸进去了!一个子儿没剩!”
皇甫辉恍然,原来如此。
那救命的龙骨,是用真金白银和兄弟们的命换来的。
“重点在这后面,”余重九眼睛放光,“咱们不是顺带采买了些南货回来吗?茶叶、瓷器、绸缎,都是好东西!在洛北口一转手,刨去本钱,又赚了十万两!纯利!”
“十万两?”严星楚这下是真吃惊了,身体微微前倾,“只是顺带采买?一趟就有十万两的利润?”这个数字远超他的预期。
他知道东南货在北境紧俏,但没想到利润空间这么大。
“是啊大帅!”陶玖接过话头,手指在账册上敲了敲,眼中闪烁着精光,“重九这一趟,算是给咱们点明了条金光大道!这还只是小打小闹,顺带的!
要是咱们鹰扬军自己组织更大的商队,联合治下所有有实力的商社,专门跑这条线,甚至往西南、西北也探探路,这买卖……”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严星楚:“大帅,咱们得把盘子做大!光靠收税,太慢,也太被动。这商路,就是咱们鹰扬军的另一条命脉,是咱们扩军强兵、恢复民生的钱袋子!”
严星楚的心脏砰砰直跳。
陶玖描绘的蓝图,让他看到了快速恢复元气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扩编护卫队!”陶玖神色一正,“一年之内,至少扩充到五千人!这五千人,不仅要保护咱们鹰扬军自己的商队,还要给所有愿意跟着咱们走的商社提供保护,收保护费!同时,咱们自己也要深度参与买卖,盐、铁、马、茶、丝绸、皮货,凡是能赚钱的,咱们都要沾手!”
他越说越兴奋:“我有个想法,以后只要是跟着咱们鹰扬军旗号,参与向外拓张的商社,咱们给个统一的名号——洛商!
一来,‘洛’字点明咱们的根基在洛北口、洛东关;二来,咱们的主母姓洛,这也是一份香火情;三来,名号统一了,牌子就硬气,走哪儿都好使!”
“洛商……”严星楚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扫过余重九和皇甫辉。
余重九一脸振奋,显然被陶玖说动了。
皇甫辉则是一脸震撼,他从未接触过这些,听着眼前这几位年纪都不算大(陶玖二十五六,余重九不到三十),出身也非显贵,却已能操持动辄数十万两白银的买卖,规划着影响整个北境格局的商事版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和向往。
“好!”严星楚猛地一拍桌子,“陶大哥,重九,就按你们说的办!护卫队扩编的事,重九你全权负责!陶大哥,你统筹全局,联络商社,组织货源,打通关节!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
他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瘟疫的阴霾正在散去,而一条用白银铺就的复兴之路,正在眼前展开。
在洛北口的四天,严星楚异常忙碌。
他不仅与陶玖、余重九反复敲定“洛商”计划的细节,还亲自会见了治下十几家实力雄厚的大商行的管事和东家。
在商行总号宽敞的议事厅里,严星楚一身常服,少了战场上的杀伐气,多了几分沉稳。
“诸位,”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瘟疫无情,大家都不容易。但我鹰扬军还在,北境的天就塌不下来!
陶主事和余统领正在做的事,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洛商不仅仅是一个名号,更是一条船!一条能带着大家驶出眼前困境,驶向更广阔天地的船!”
他目光扫过在场或激动、或犹疑、或精明的面孔:“跟着这面旗走,我严星楚保证三点:第一,商路安全!鹰扬军五千护卫就是大家的底气!第二,买卖公平,该交的税赋,一分不能少;该得的利,一分不会少!第三,机会均等!只要你有货,有胆识,愿意跟着洛商往外闯,鹰扬军就给你搭台子!”
他顿了顿,声音带上了一丝铿锵:“北境百废待兴,处处要用钱。就得靠各位的商队,把咱们的盐、皮子、药材卖出去,把南边的茶、瓷、绸缎,西边的骏马,北边的毛皮换进来!诸位,共襄盛举,就在此时!”
一番话,既有安抚,又有激励,更有不容置疑的决心。
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跟着鹰扬军有肉吃,不跟着…那就难说了。加上陶玖之前已私下沟通许下不少好处,当下便有好几位大东家站起来表态,愿意全力支持洛商,出钱出力。
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景象,皇甫辉站在严星楚身后,心中再次波澜起伏。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治理一方,除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有这看不见硝烟的银钱战场。
星楚大哥谈笑间,调动的是数以十万计的财富,影响的是无数人的生计。
离开喧嚣的洛北口,队伍转向西北,进入辽阔的草原地带。
三天后,一座坚城出现在视野中。
洛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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