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大人们很无聊,他们用轻泻剂、酒精和安眠药驱赶恐惧,享受睡梦,他们的恐惧总是那么无趣,那么普通:工作,金钱,要是我不能给妻子买身好衣裳,妻子会怎么想;老婆还爱我吗;谁是我的朋友。诸如此类。”
彼得将视线投向外面的雨夜。
滴滴答答的雨滴顺着窗户飘进来,让房间变的凉快了一些。
彼得继续说道:“这实在太没意思了,怎么比得上孩子关灯后躺在床上与之共眠的恐惧?这种恐惧无法向大人倾诉,孩子只肯向其他孩子坦白,寻求完全而彻底的理解。”
“有些孩子每个夜晚都必须应付床底和地下室里的怪物,应付在视线之处瞪视、跃动、威胁他们的怪物,并且,我也没听说有什么集体疗法、精神病医师或社会服务工作者来帮助他们。”
“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的孤单的战争每夜上演,唯一的治愈手段是想象力的最终枯竭,又称‘长大成人’。”
听着彼得的话,瑟蕾莎和贞德微微有些发愣。
贞德觉得之前有些误会彼得了。
原来不是所有大人,都不理解孩子。
彼得先生原来一直都非常细腻的知道孩子的恐惧。
“先生,你原来不想长大吗?”
贞德语气戚戚的问道。
“每个大人都会想要回去成为孩子,我希望我的女儿,瑟蕾莎,还有伊莱娜,即使你们长大,想象力也不会枯竭。”
彼得蹲下来,轻轻拍了拍贞德和瑟蕾莎的脑袋。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瑟蕾莎,不许再讲故事吓唬伊莱娜了。”
“好的,爸比!”
瑟蕾莎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到彼得离开后,她翻了个身。
“原来爸比是个浪漫的人。”
瑟蕾莎眼睛闪闪发光的对贞德说道:“爸比小时候,一定也是个怕鬼的小孩子,但是后来他长大成为了一个有想象力的浪漫的人,真想去爸比小时候去看看。”
贞德点了点头,“我也是。”
她也想回到过去,看看彼得小时候是不是怕鬼。
一夜无话。
雨后的清晨,小镇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泥土清香味道。
地下室的白炽灯在金属工作台上投下冷冽的光,康特尼的手指轻轻抚过深蓝色的纤维布料。
帕特忙了一夜给她制作战衣。
“帕特,这玩意儿真的能防弹?”
她挑起眉毛,指尖戳了戳布料表面。
帕特·杜根从一堆电路板里抬起头。
“防弹?它还能吸收动能冲击,调节体温,甚至——”
他按下控制台的一个按钮,布料突然闪烁出星云般的纹路,“——伪装成普通衣服。”
康特尼的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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