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周人既已介入,便说明她不会有危险,你可暂时安心。反倒是西境兵起,不得不理。不论皇帝是否昏庸,朝廷是否暴政,反贼石先开如何逆乱,这些。。。都是我们大景人自己内部的事情,不容外人做丝毫插手。”
“大周、西凉、乃至东瀛人却意图染指,其心必异,怕是想趁我内乱,企图瓜分。邦国大事,匹夫有责,咱大景儿郎在危急时刻当不问贵贱,一致对外,万不可置身之外,苟且了事。”
陈余点头,“裘先生说得没错,断不可能让外邦来插足我大景事务。但欲攘敌,必先安定江南,此事仍需从长计议。先回大营再说,必要时我们亲自去一趟西境。”
确认是慕容雪生母的身份,且东瀛人与林天庆都没有绑走慕容雪,那结果就只能是她被自己母亲的人带走了。
且不管背后有何考虑与原因,慕容血既与大周女帝有血缘关系,原则上大周人就不会为难她。
她暂时是安全的。
而要想把她带回来,陈余就不得不介入此次的西境战事,就算裘老八不说,为了慕容雪。。。他也会全力帮助林少裳稳住大景国祚。
裘老八也点头,随即掀开车帘,对车头的马夫下令道:“加开速度,直去大营!快!”
裘老八是一名军人,天职保家卫国。
明面上虽已战死多年,但刻在骨子里的使命感,还是让他在得知大景社稷危急后,果断摒弃了与朝廷之间的嫌隙。
陈余想了想,蓦然皱眉,问道:“对了。陈大哥他们说,自逃离徐州,抵达灵川县后,便急赴满江镇。而我们行踪不定,他是如何准确传信到此的?”
裘老八笑道:“因为有你一位熟人帮忙,当然,他也算是我的熟人。到了大营,你便知道了。”
他忽然打了个哑谜。
等进入城外大帐时。
帐中一名早已等候的黑衣人转过身,陈余眼前一亮,立马就认出来人,小有惊喜道:“吴大哥,是你?怪不得。。。”
他讶然失笑。
面前之人就正是此前在满江镇的反贼百夫长,“神将”马国堡的心腹,吴勇。
吴勇见到陈余走来,呵呵一笑,拱手道:“陈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自打铁村外一别,咱们可是有段时日没见了。那次,不是让你事后去镇上寻我吗?你失约咯,哈哈。。。”
反贼大军多为绿林好汉,没有朝廷官场上那么缛节,对待关系交好之人都称兄弟,鲜少客套。
陈余一愣,恍然记起数月前王府将领田齐带兵屠村之时,陈余为了引来救兵,同时发出了镇西军与反贼的响箭。
吴勇见到信号后带人赶来,那时候就认出了陈余。
而镇西军与反贼同时抵达,为免双方发生摩擦,陈余就先让吴勇离开。
分别时,吴勇特意交代,让陈余处理打铁村事情后,去几十里外的镇上找他,说石有容有密信给他。
当时事急,忙于“转移”林少裳,陈余却是忘记了此事。
此番听吴勇提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吴大哥见谅,那时有些事耽搁了,没能应约。陈大哥的信是你送来的?你怎会和他们在一起?”
吴勇道:“当时分别后,我一直在镇上等你。谁知没能等到你,反倒收到了王府数支大军出动的消息。唯恐你有事,我便带着弟兄们再次赶往打铁村附近。”
“途中,碰见了一众村民。从他们口中得知,你暗中去扬州城了。本想转头去寻你,但念及周围有重兵搜捕,而你又在意那些村民的安危,便索性护送他们一程。不仅将他们安全送到满江镇外,还在镇上小住了几日才返回。”
“这些信件,便是他们托我带来的。至于我如何找到你,那就不必赘述了吧?天军在江南也有无数暗卫,想知道你九千岁的行踪,并不算太难。而进入你这处军营,我只是说我认识裘老八,便奉上那群村民的信物,他们就给我进来了。”
陈余笑了笑:“原来如此。”
“闲话少说。我此次来,除了给你送达满江镇的信件外,另有要事。”
吴勇说着话,脸色变得严肃,却也没有第一时间说出重点,反而是若有深意地望向身旁的裘老八一眼。
陈余会意,便道:“吴大哥有事直说,裘先生是自己人,可以信得过。”
吴勇这才放下戒心,从怀中取出多封密函交给陈余,道:“既是如此,那吴某也不做隐瞒。这些时日,少主不断传来信件,声称务必亲手交给你。事情颇为紧急,已压下多日,不能再耽搁了。”
陈余接过,逐一查看。
石有容传来的信件有十几封,时间可追溯到他登陆徐州码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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