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看了看叶灵儿,又看了看一脸“关怀”的二哥,终究没再说什么,顺从地让侍女扶着回了房。
只是袖中的手,将那两个香囊攥得更紧了。
看着林婉儿离去,叶灵儿心中还萦绕着她刚才那“两女共侍一夫”的惊人之语,又想到范闲那“晚上洗香香等我”的流氓话,顿时脸上飞霞,心头鹿撞。她再也坐不住,匆匆与林珙道别,几乎是施展轻功般飞掠出别院——得赶紧回去!
万一回去晚了,那小贼提前来了可怎么办?!
范府,书房。
在柳如玉的引领下,罗彬来到了这间象征着范家权力核心的房间。
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范建,即使下了值,依旧在灯下伏案疾书,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户部公文,堪称庆国劳模。
罗彬整理了一下衣襟,对门外投来关切目光的柳如玉微微颔首,抬手轻叩门扉。
“进来。”
门内传来范建沉稳浑厚的声音。
罗彬推门而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范建。
虽看过若若寄来的画像,但真人更具威严,眉宇间沉淀着岁月的沧桑和上位者的气度。
书桌后的范建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如炬地看向罗彬。
那眼神中,有多年未见的欣慰,有深藏的忧虑,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他刚欲开口,却见罗彬突然撩起衣袍下摆,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深深叩了三个响头!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范建一怔。待罗彬起身,他沉声问道:
“行此大礼,是对为父……心有怨怼?”
罗彬站得笔直,坦然道:“无怨。”
范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无怨?这十七年来,为父未曾给你写过一封信,说过半句关怀之语,将你丢在儋州不闻不问。你年年生辰,为父更是连个橘子都未曾捎去。你心中……当真无怨?”
罗彬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
“若无父亲在京都为我遮风挡雨,挡下那些明枪暗箭,孩儿只怕早已亡命天涯,尸骨无存。相较于此,孩儿心中……唯有感激。”
范建眼神骤然一凝,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好奇:
“亡命天涯?你不过一个私生子,又未作奸犯科,何至于此?”
罗彬笑而不语,目光深邃地看着范建:
“父亲,若我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私生子……今日,我便不会站在这里了。有些事,父亲以为孩儿懵懂无知,实则……孩儿心如明镜。”
范建心头剧震!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他直觉感到,罗彬可能已经触碰到了那个最核心的秘密——关于他真正的身世!
“是谁?!”
范建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带着迫人的威压,
“是谁同你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脑中飞速闪过几个名字:陈萍萍?老太太?陛下?还是……那个沉默如影的五竹?
罗彬依旧从容:
“无人告知。孩儿自有判断。”
范建盯着他看了半晌,心中惊疑不定。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暗中详查!
他强压下翻涌的心绪,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罢了!无论旁人如何嚼舌根,你只需记住一点:范闲,是我范建的儿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这就足够了!”
罗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位“便宜”父亲,是真真正正,将他视如己出,愿以整个范家为盾护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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