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明灭中,他的眼眸剔透:“如果是汨罗部的骑兵,他们不会这样偷偷潜伏,汨罗部没有攻破防线,来人有可能是巴巴哈部。”
他的话音才落,在一边的巴根猛然窜出来:“杀死巴巴哈部!杀死他们!”
如果说和汨罗部的结仇是因为这些年汨罗的资源争夺和乌兰部对秦过的仇杀,那和巴巴哈部之间,那可是世仇了。
失去丈夫的寡母,失去孩子的老妇,失去父亲的孩子……几乎瞬间,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所有的视线落在阿央珏身上。
阿央珏缓慢说:“阿玄说过,比起我们,汨罗部和乌兰部富裕的像金乌,如果他们知道今夜汨罗部出动了军队,首要的目标肯定是去抢夺汨罗部。”
巴巴哈部凶悍、贪婪、狡诈……
“阿玄只为我们留下百人,是因为他觉得百人能够应敌,”他永远信任秦过,就像今日他将五彩的腰带捆在他的车辕之上。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萨仁温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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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罗部河谷
混乱中有人哭泣尖叫,四处逃窜。
海都握着长鞭怒骂道:“那个卑贱的乌兰部的婊子!当初就该将她绞死!她凭什么带走汨罗部的战士?!”
海都的人不多,而巴巴哈部的袭击太过于迅猛,几乎瞬间撕破了她的防线。
她没有等来支援的人,在她集结着军队冲锋的时候,桑吉卓玛与乌兰部的所有人撤走了。
混乱中,海都跌落下马,她的脸庞被箭矢所伤,腿也断了一条,她无法行走,被她的亲卫半抱着。
在她明艳的脸庞上,割开一道血红的伤痕,鲜血潺潺流出,她赤红着双眼说:“乌兰部是没有脊梁的,豺狼强盛之时他们攀附,猛虎虚弱之时他们叛逃……我可怜的哥哥克尔伦,这样的联盟不会给他带来赐福,只会给他带来灾厄!”
说完,她还想冲杀向前:“他们只有四千人!我们杀过去!!”
眼见海都似乎魔怔一般,身后的亲卫连忙一把将她按住,劝道:“格格——走吧……我们的战士已经全部死了。……”
如果桑吉卓玛与她携手冲杀,这样的人数差,至少不会如此溃败。
“——可汗还在战场,您想想可汗!”
而此时,天空最后一抹余晖已经落下。
月圆在天边露出。
河谷雾气弥漫,与呵气而成的霜交融。
海都脸上的泪和血混在一起滚落,在她的脸颊上冷的刺骨。
“走……”她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字眼,不去看身后那些被踩踏的帐篷、被宰杀的男人、被掳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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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伦河,圆月悬挂。
春季的昼夜温差依旧很大,白日还有十多度,夜晚温度骤降,克鲁伦河的四周弥漫起浓浓的雾气。
帐篷在月光之下像聚集的白塔。
马蹄声踏破寂静,几百名巴巴哈部落的男人高昂着脑袋,冲进聚集地。
马蹄踏碎了羊圈,冲撞篝火,挥砍着弯刀将扬起的旗帜砍下。
羊群惊叫四散,妇人们发出尖锐的叫声,抱着孩子逃窜,巴巴哈部高举马鞭,露出笑容。
“哈哈哈,塔塔部还真是穷,我们接了这个苦差事,可不比他们去汨罗部富裕。”
一个男人说:“上次抢的那一批乌兰部的娘们儿能干又漂亮,还一个个富的流油。”
“塔塔部的娘们儿也不错,你看——”说完,一鞭子卷起一个妇女,只见那女人扭头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之上,眼神凶狠如同母狼。
“这才是真正的草原女人,你看,多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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