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缩在角落,一直没吭声的老头颤巍巍地开口,他是这片的老住户,
“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早年间,百八十年前吧。
也闹过这大雪,那时候就有从北边来的蛮子。。。
叫什么图勒人还是啥的?
穿皮子,骑大狗,凶得很!
专门挑冷的时候南下抢东西。。。他们。。。他们是不是。。。?”
图勒人!
年轻人或许没听说过,鼹鼠可是听人说过的,
这些人从北境而来,天生的不怕冷,南边的人冻得要死的时候,正是他们丰收的时候!
鼹鼠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地窖里投下巨大的阴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那只独眼扫过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声音充满警告,
“都听到了?那伙人叫啥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群不怕冻的狠角色,摸到咱们眼皮子底下了!”
他指着地窖入口的方向,厉声道,
“从今天起,眼睛都他妈给老子放亮点!
夜里睡觉给老子睁一只眼!
看到装束古怪,成群结队,尤其是带着大狗的生面孔,有多远躲多远!
别想着去招惹,也别想着去捡便宜!
那爪子挠一下,是要命的!”
鼹鼠顿了顿,龅牙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还有,谁要是再敢把肥羊的消息,卖给不明底细的外来人。。。
哼!老子把他剁碎了,当油灯的料!”
就在这时,地窖入口的厚重毡毯再次被猛地掀开,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狂涌而入,吹得入油灯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入口处。
他浑身覆盖着厚厚的,带着冰霜的灰白色兽皮,样式与大夏常见的裘皮截然不同,更原始,更粗犷。
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野兽般的幽光,像站起来的狼。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挂的那柄弯刀,弧度诡异,刀身宽厚。
他的目光扫过地窖内惊恐的人群,最后落在了正中央,独眼龅牙的鼹鼠身上。
整个鼹鼠窝瞬间安静的让人连呼吸都忘了。
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装束,这头发。。。
完美契合了刚刚还在谈论的图勒人。
白毛鬼真的来了,甚至还直接找到了他们的巢穴。
鼹鼠的独眼骤然收缩,握着开山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身边的两个打手也如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
混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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