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半步,跟着赵知节。
他此刻微微弓着腰,脸上带着一种谄媚又混杂着病态兴奋的表情。
跟苏梦瑶的时间久了,赵知节也不再是以前的赵知节了。
“陛下,您看这一排新移栽的,品相如何?”
赵知节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
苏梦瑶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走近一个素色的陶瓮。
瓮口边缘,露出一小截包裹着药布的,属于年轻男子的脖颈和头颅。
那曾经俊朗的脸庞如今只剩下惨白和扭曲的疤痕,空洞的眼窝对着虚无。
苏梦瑶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指甲上涂着艳丽的蔻丹。
她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陶瓮外壁,动作轻柔的好像在爱抚情人。
“嗯。。。”
苏梦瑶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这素心兰,根骨清奇,处理得也干净。
赵卿,你手下的人,手艺越发精进了。”
苏梦瑶的语气平淡,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在评价一件玩具。
陶瓮内传来一阵极其微弱,无法控制的颤抖,带动着瓮底的液体发出几乎不可闻的晃动声。
里面的素心兰显然听到了她的评价,那根骨清奇的评语,正是对他被砍去四肢前身躯的赞美,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他残存的意识里。
苏梦瑶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她喜欢这种掌控感,喜欢感知到瓮中之物因她的声音,她的存在而产生的恐惧波动。
这比直接看到鲜血和惨叫更令她沉醉,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精神凌迟。
苏梦瑶移步向前,来到一个相对华丽的景泰蓝大缸前。
缸体很大,里面浸泡着的躯体也更为粗壮,药布下隐隐透出虬结的肌肉轮廓。
这是一个曾经以刚直勇武着称的禁军小统领,只因在一次护卫中挡了苏梦瑶赏月的视线,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铁骨松,”
苏梦瑶轻笑的说道,
“昔日在校场上,可是能开三石强弓的猛士呢。
如今这根茎倒是依旧粗壮,只是不知这铁骨,在瓮中泡软了没有?”
她说着,屈指,用蔻丹指甲在缸壁上轻轻一弹。
“叮~”
“叮~~”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花园里异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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