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破浪,朝着东南药坊疾驰。越靠近药区,空气中的变化越发诡异——本该愈发浓郁的草药清香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药材腐烂的酸臭味,其间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这股怪味直往嗓子里钻,仿佛吞下了满嘴枯药渣,苦涩难耐。远远望去,药坊外晾晒的草药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宛如一排枯黄的杂草,部分已经发霉发黑。风一吹,裹着锈粉的药渣便漫天飞舞,落在船板上,瞬间将木板染成褐色,刺鼻的怪味也随之弥漫开来。
金锈侯扒着船舷,手中紧握着新铸的短剑,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剑身沾上半点药渣。他望着药坊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几乎能夹死蚊子:“这药坊怎么跟被虫蛀过似的?连治病的药材都烂成这样,这药蚀锈比兵蚀锈还邪门。百姓没了好药材,生病了可怎么办?”
老斩展开王叔送的铁矿袋里裹着的药坊地图,目光锁定主药仓的位置。从图上看,药仓周围围着不少药农,现实中,他们有的蹲在药堆旁唉声叹气,有的手里攥着发霉的药材,对着药罐发愣,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惨状打击得没了制药的心思。“得赶紧去药仓,里面的药材种子肯定还在被腐蚀,再晚连明年的药苗都没了。”老斩催促周师傅将船停在药坊附近的小河边。刚一上岸,就听到药坊方向传来“哗啦”一声,像是药罐倒地的声音,众人心里皆是一紧。
走近主药仓,只见仓门大敞,里面一片狼藉。药罐东倒西歪,有的底部被腐蚀出大洞,暗褐色的药汁顺着罐壁缓缓流下,在地上积成一个个带着锈粉的药洼。几个药农坐在药仓门槛上,手中握着破损的药杵,脸上写满绝望。其中一人手上缠着绷带,绷带里渗出带着锈迹的药汁,显然是被腐蚀的药罐划伤的。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的药坊!”一个药农看到他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跑过来。他的衣服上沾满药渣和锈粉,手里还拿着一包发霉的草药,声音里满是焦急,“这药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药材一夜之间就变了质,熬出来的药带着股怪味。我们的老药农陈叔说要去药坊最里面的‘老药窖’找‘护药珠’,能让药材恢复新鲜,结果他一去不回,后来整个药坊就成了这副模样!”
小芽掏出护海珠,将蓝光照向草药。可蓝光刚一接触草药,就瞬间被染成暗褐色,药渣上的锈粉牢牢粘在珠子上,怎么擦都擦不掉,反而越擦越脏。“这药蚀锈比兵蚀锈还顽固,连草药都能腐蚀,里面的药材种子肯定也被锈毒渗透了,根本没法用来种药!”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点水在草药上,水一接触草药就变成褐色,还冒着细小的气泡,草药散发出的酸臭味更浓了。“这锈毒遇水会加速药材腐烂,大家小心,别让锈药水渗进好的药材堆,污染没变质的药材!”
众人跟着药农往药坊深处走去,一路上药洼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积得很厚,踩上去又滑又黏,鞋底很快就沾满了药汁和锈粉。地上散落的药罐碎片泛着褐色,轻轻一踩就碎成渣。金锈侯不小心踢到一块药罐碎片,碎片上的锈粉溅到短剑上,瞬间留下褐色印记。他赶忙用灵泉水擦拭,可剑身上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气得直跺脚:“这破锈连钢铁都能染,比兵蚀锈还霸道!”
药农首领李叔叹了口气,指着药坊尽头的老药窖:“那就是老药窖,里面存着最好的药材和种子,以前用这些药材熬的药,治病效果特别好,现在也被锈害缠上了!陈叔肯定在窖里!”
众人朝着老药窖走去,只见窖门由厚木制成,如今已被锈粉染成褐红色,门上的铜环锈死,怎么推都推不动。窖门口药材堆积如山,大多变成褐色,有的甚至开始流脓水,刺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几个装药的陶瓮倒在地上,里面的药材全变成锈药,顺着地面向门口流淌。
“陈叔!你在哪?”老斩朝着窖门大喊。里面果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众人赶紧用虹锤的光带撬开窖门,只见陈叔靠在药材堆旁,身上裹满锈粉和药渣,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红色珠子——正是护药珠。可珠子表面已被锈腐蚀得失去光泽,灰蒙蒙的。
“别碰护药珠……上面的锈毒……最浓……”陈叔虚弱地说道,看着周围的烂药材和锈药罐,突然痛哭起来,“我不该……不该私自挖药窖里的土找护药珠,结果挖开了下面的锈矿,整个药坊就被锈害缠上了,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这几十年的老药坊……”
就在这时,药窖顶部传来“哗啦”一声,几块沾着锈粉的木板掉落,裹挟着大量药渣和锈粉砸向众人。“快躲到陶瓮后面!”众人急忙扶起陈叔,躲到倒地的陶瓮旁,用厚布护住头脸。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锈粉和药渣钻进衣领,皮肤接触的地方又痒又疼,有人甚至被药渣里的硬物划伤,渗出鲜血。
“快用护药灵光!”老锅当机立断,让木灵的绿光和水灵的蓝光融合,又加入灵泉水的净化力量,一道绿蓝相间的护药灵光朝着掉落的木板和锈粉射去。灵光所到之处,锈毒瞬间被净化,木板上的锈粉变成普通木屑,药渣也恢复原本颜色。空气渐渐清新,刺鼻的酸臭味和铁锈味消散,窖里的药材慢慢恢复正常颜色,变得干燥,不再一捏就碎。地上的药罐经灵光一扫,锈迹消失,重新变得光滑。李叔拿起一个药罐,装了点药材,发现完好无损,甚至比以前更结实。
陈叔看着逐渐恢复生机的药材和药罐,精神一振,指着窖里的锈矿:“得把锈矿重新封起来!用护药珠和灵光一起灌进去,才能止住锈害,让药材恢复新鲜!”众人迅速分工:老锅用护药灵光挡住残留锈粉,防止扩散;小芽和锈儿将护药珠放回锈矿入口,还在周围撒上灵泉水,防止锈毒再次渗出;金锈侯和周师傅则用干净的土和石块封住锈矿,又在上面铺了层防水油布,以防药渣和锈水渗入。
护药珠刚放回原位,便发出一道柔和的红光。窖里的锈矿不再冒锈,周围的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重新具备药用价值。药仓里的药罐经灵光净化,锈迹全无,焕然一新。李叔试着用一个药罐熬药,浓郁的药香很快弥漫整个药坊,比以往更甚。
陈叔从怀里掏出一本《制药护药要诀》,书页间记录着各种制药技巧、药材养护方法和应对药材变质的偏方,部分页面还沾着老药渣,显然被反复翻阅。“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帮我交给年轻药农,让大家按上面的方法制药护药,别再像我似的瞎折腾,毁了大家的生计!”
老斩接过要诀,小心擦去药渣,递给李叔:“我们会帮你们联系武林盟,送来新的药材和制药工具,还会教你们用护药灵光定期净化药坊,防止药蚀锈再次出现。”说着,他催动木灵之力,在药坊里催生新的药苗。小芽则教药农们将灵泉水和绿茶水混合,涂抹在被锈粉感染的皮肤上治疗瘙痒和伤口,还用灵泉水清洗制药工具和药材,去除残留锈毒。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齐心协力清理药坊里的锈害残留。他们将腐蚀严重的药材清理出去用作肥料,整理好还能用的药材和药罐,重新堆放在药仓。周师傅用护兵漆涂抹制药工具和药罐,防止再次被锈害腐蚀。涂了漆的工具锃亮如新,使用起来更加顺手。金锈侯也主动帮忙制药,凭借出色的学习能力,很快就掌握了晒药、碾药、熬药的技巧,连陈叔都忍不住夸赞他天赋异禀。大家还耐心教药农们识别药蚀锈的早期迹象,比如药材出现褐色斑点、散发怪味时,就要及时处理。在众人的努力下,药坊渐渐恢复往日生机。
一日,众人坐在老药窖门口,看着药农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晒药,有的在制药,有的往药罐里装新采的药材,有的熬制汤药,还有的整理药包准备运往镇上医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药农们满怀感激,送给每人一包新制的草药,包装上刻着“护药之恩”四个字。草药干燥新鲜,药香浓郁。“谢谢你们保住了我们的药坊,以后我们一定好好保护它,再也不乱挖药窖里的土了!”
临走前,陈叔将自己的制药杵送给金锈侯。这药杵由优质红木制成,杵头打磨得光滑细腻,虽历经多年,却依然崭新如初。“这药杵陪了我几十年,帮我制了无数包好药,送给你。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爱护药坊,让百姓们永远有好药治病,身体健康!”
返程的快船上,众人带着草药包、短剑、端砚等物品,戴着马皮护腕,盖着蚕丝被和新棉被,望着渐渐远去的药坊,心中满是踏实。金锈侯握着药杵,笑着说:“这次不仅解决了药蚀锈,还得了包好草药,回去要是生病了,就能自己熬药治病了!”
周师傅晃了晃手中的护兵漆桶,满脸得意:“我把护药珠的粉末和护兵漆混合,做出了‘护药漆’。以后制药工具、药罐涂了这漆,不仅不怕药蚀锈,还不容易沾药渣,清理起来方便多了!”
船行至河道中央,一艘武林盟的快船迎面驶来。弟子们神色慌张:“老斩前辈!不好了!西北的酒坊出现了‘酒蚀锈’,能让酒液变质,酒坛腐蚀,好多酒农都快没活路了。酒是百姓生活的调味品,要是酒都变质了,天下百姓的生活都得受影响!”
众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坚定。老斩举起灵霞霞镰,护药灵光的绿蓝两色与十二灵的彩光交织,光芒耀眼,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淡淡的草药香:“走!去西北酒坊!”
李叔骑马赶来,手中拿着几包新制的草药和优质药材种子:“这草药能治病,药材种子你们可以送给需要的药坊,在酒坊肯定用得上!”老斩接过草药包和种子袋,朝着李叔挥了挥手。快船调转方向,朝着西北酒坊疾驰而去。
船尾的浪花在水面划出一道绿蓝相间的弧线,虹锤上的灵光如同不灭的灯塔,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光芒。众人心中明白,只要锈害尚存,只要百姓有需,他们就会继续奔波,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每一座药坊、每一方土地,让太平烟火与草药清香永驻人间,让百姓的生活永远有好药守护,安康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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