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岗的悬浮车警报器骤然炸响,尖锐蜂鸣如同被激怒的机械蜂群,在密闭车厢内掀起声浪漩涡。仪表盘上的红色警示灯以危险的频率明灭,将他的瞳孔染成两团跳动的血色,喉结在惨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车载导航系统突然疯狂运转,全息投影中不断弹出的警告框如红色潮水般淹没整个屏幕,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像病毒般疯狂增殖。机械合成音从最初的冰冷警告,逐渐扭曲成带着电子杂音的尖啸,每重复一次
“前方道路结构不稳定”,声调就拔高半度,仿佛连冰冷的程序都产生了恐惧。
警报声里混进了金属摩擦的刺耳锐响,像是无数齿轮同时崩裂。悬浮车底部传来高频震颤,将刘岗的尾椎震得发麻,仪表盘边缘渗出幽蓝的电流火花,在黑暗中划出细碎的轨迹。全息投影突然扭曲变形,警告框里的文字开始渗出猩红的虚拟血渍,逐渐拼凑成一张扭曲的人脸,大张的嘴巴里涌出数据流组成的黑色触手,顺着投影边框攀爬向车厢顶棚。机械合成音突然转为孩童般的咯咯怪笑,不等刘岗反应,整个车厢的温度骤降,挡风玻璃表面凝结出蛛网般的冰晶,将外面暗红的天空切割成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危险信号。
刺耳的警报声与金属摩擦声交织成尖锐的轰鸣,如同千万把利刃同时刮擦钢板。悬浮车底部传来的高频震颤越来越剧烈,刘岗感觉尾椎骨像是被塞进了震动器,麻意不断向上蔓延,连带着双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仪表盘边缘渗出的幽蓝电流火花愈发密集,时不时还爆出小团的电光,在黑暗的车厢里忽明忽暗,映得刘岗苍白的脸忽隐忽现。
全息投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扭曲变形得愈发厉害。警告框里的文字渗出猩红的虚拟血渍,血渍不断流淌、融合,慢慢拼凑出一张狰狞扭曲的人脸。那张脸双眼空洞,嘴角撕裂到耳根,大张的嘴巴里涌出如潮水般的黑色触手,每根触手都由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组成,触手表面泛着诡异的幽光,顺着投影边框快速攀爬向车厢顶棚,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原本冰冷的机械合成音毫无征兆地转为孩童般的咯咯怪笑,笑声尖锐又刺耳,在狭小的车厢里不断回荡,震得刘岗耳膜生疼。怪笑声中,整个车厢的温度瞬间骤降,刘岗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挡风玻璃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蛛网般的冰晶,冰晶迅速蔓延,将外面暗红如血的天空切割成无数个支离破碎的菱形,每个菱形里都倒映着这个充满危险与诡异的末日世界,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灾难的降临。
悬浮车在距离安置点还有两公里时剧烈震颤,四个反重力引擎发出濒临过载的嗡鸣。轮胎与突然显现的碎石路面剧烈摩擦,迸溅的火星顺着车窗滑落,在强化玻璃上划出蛛网般的裂痕。车身猛地向左倾斜,仪表盘发出刺耳的蜂鸣,各种警告标识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刘岗死死握住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看着悬浮车在失控的边缘疯狂挣扎,金属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撕碎。
透过沾满黏液的挡风玻璃望去,外面的景象宛如噩梦。道路两旁曾经挺拔的白桦树早已被变异常春藤缠绕得面目全非,那些藤蔓层层叠叠,将树干包裹成了银白色的珊瑚状结构,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那些垂落的气根在风中扭动,如同无数条饥饿的蛇,在空中疯狂地舞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藤蔓表面泛着幽蓝的光芒,偶尔还会迸发出细小的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和植物腐烂的气息,让人作呕,刘岗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当刘岗的军靴刚触及那层灰绿色的苔藓状生物,整片地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动。深褐色脉络如同活过来的血管,在半透明胶质层下迅速蔓延,数以千计的细小吸盘从褶皱里探出,将他的脚踝死死缠住。军靴底部的防滑纹路瞬间被粘稠如沥青的分泌物填满,这种泛着诡异幽蓝荧光的液体正发出轻微的
“滋滋”
声,金属表面的防护涂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蜂窝状的蚀痕。
刘岗青筋暴起,猛地抬脚踹向地面,震落的黏液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后竟又重新汇聚成团。低头时,他看见靴筒周围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颗粒,这些形似蝌蚪的微型生物正用钩状口器撕扯着橡胶材质,被啃食的部位不断冒出细小气泡,刺鼻的酸腐味混着苔藓特有的腥气扑面而来。他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发现整片苔藓层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的方向延展,边缘处伸出的触须如同饥饿的手指,在空中虚抓。
"周教授,需要多少资源?"
刘岗的声音在防护面罩后显得有些沉闷,他看着远处农田里闪烁的警示灯,那些原本用于驱赶鸟类的设备,此刻正被变异向日葵包裹,巨大的花盘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般的声响,花瓣边缘的锯齿状结构反射着寒光。
周明远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面前,背景里的培养皿正在剧烈震动,某种类似蝗虫的生物正从植物样本中破茧而出,它们的翅膀振动频率恰好能干扰通讯信号。"需要零下
196
度的超低温储存舱,还有所有型号的基因编辑酶。"
生态专家的白大褂上沾着绿色的汁液,"这些变异体在吸收量子辐射后会进入休眠,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安置点的广播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随后响起刘岗沉稳的声音:"联盟将启动紧急预案,调拨三十架低空喷洒机,所有受灾居民的损失将由生态赔偿基金全额赔付。"
他的话语被远处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
——
三号隔离区的围栏彻底崩塌,一群长着螳螂前肢的变异野兔正朝着人群狂奔而来,它们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红光,蹄子踏过地面时激起的尘土都带着微弱的放射性。
周明远的团队在此时传来好消息:初步筛选出的三种抑制剂能让变异藤蔓的生长速度降低
70%。当第一批药剂被装上直升机时,赵磊突然发现冷藏箱的内壁结满了冰晶状的孢子,这些在低温下依然保持活性的生命体征,在检测仪上跳动的频率,竟与三个月前那场量子生态实验的能量波动完全吻合。
刘岗站在安置点的高台上,看着直升机群在晨曦中划出的银白色轨迹。下方的灾民们逐渐安静下来,有人举着家人的照片默默祈祷,有人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曾经的农田模样。他的通讯器突然震动,显示周明远发来的紧急数据:变异物种的基因序列中,检测到了人类的
dna
片段,那些被攻击的生物体内,都产生了相同的量子标记。
当第一架直升机开始喷洒药剂时,地面上的变异植物突然集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它们的叶片瞬间卷曲成螺旋状,根茎深处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阳光下蒸腾成烟雾,那些烟雾在空中聚合成模糊的人形轮廓,仿佛是无数被吞噬的生命在发出最后的哀嚎。
周明远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死死抠住监测台边缘。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实验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唯有服务器的嗡鸣声在耳畔回响。当抑制剂接触样本的刹那,监测屏上疯狂跳动的二进制代码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化作一片刺目的空白。紧接着,一行淡绿色的基因图谱如幽灵般浮现,每个碱基对都在散发着诡异的荧光。
他颤抖着调出基因库比对系统,瞳孔在看到匹配率
100%
的瞬间骤然收缩。那是距今两百万年前的冰河时期灭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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