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张大叔在记事册写下:“廿六日,晴。窑洞灯未熄……”夜深如墨,张大叔一笔一划,将陈皓的话刻在心间,也落于纸上:“廿六日,晴。窑洞灯未熄,溪水漂走第五叶。陈掌柜说,历史不是官写的,是活下来的人写的。”墨香未散,忽听“砰”的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地。
“谁!”张大叔惊呼,抓起一旁的烧火棍。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入,直奔记事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壮硕的身影猛扑而出,正是埋伏已久的柱子!
“吃老子一桶灰!”柱子怒吼,扬手泼出一桶石灰粉。
蒙面人躲闪不及,被石灰糊了满脸,踉跄跌倒,面巾滑落,露出惊恐的面容——竟是府衙文书房的小吏!
“你……你是小刘?”张大叔难以置信,声音颤抖,“你也是苦出身,为何帮他们毁证?!”
小吏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我……我也是被逼的!他们……他们抓了我娘……”
“哼,果不其然。”
黑暗中,陈皓缓步走出,面色冷峻:“他们抓你娘,你就该来告诉我们,而不是助纣为虐!”
小吏浑身一震,瘫坐在地。
陈皓蹲下身,拾起一片落在地上的竹叶,竹叶翠绿欲滴,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他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攥在手心。
远处,第六片竹叶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尚未刻名。
他看着竹叶,意味深长的对柱子说到:“把人带下去好生照看,用最好的药,问清楚来龙去脉。另外,你告诉弟兄们。。。”
夜色沉沉,府衙偏院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徐怀恩正被软禁于此,心中焦急如焚。
外面,万老爷的笑声传来,不绝于耳,他似乎已胜券在握。
“哈,刑部左侍郎亲自前来,这场胜局,已稳操胜券!”万老爷得意洋洋地对师爷说道,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显然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师爷迅速拟好了一份参本,内容详尽,罗列了徐怀恩“妄为、煽动民变”的种种罪状。
与此同时,陈皓坐在窑洞内,与李芊芊、周文远三人连夜整理“终极账册”。
油灯下,一卷卷账本摊开,密密麻麻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陈皓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泛黄的纸张,心中已有成算。
“十年的粮价波动,强征、假契、飞鸽传信、官员受贿……每一条,都要做到铁证如山。”陈皓沉声道,声音虽然低沉,却透出一股坚定。
李芊芊和周文远点头表示肯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陈皓拿起一管笔,蘸了蘸墨,字字珠玑地写道:“三更不报天欲裂,一坛清酒记冤雪。”这不仅是酿酒的口诀,更是陈皓精心编织的暗码,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意。
他将账册内容编成童谣,传给十二酒坊的主人,让他们广为传唱。
“三日之内,你们务必让这童谣遍街传唱,一传十,十传百,直到无人不知。”陈皓嘱咐道,目光坚定而有力。
夜深了,赵九渊悄无声息地来到城西,子时三刻,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木质更锣,轻敲了七下。
这七声更锣,正是当年错更的节奏,城中的百姓纷纷点亮屋灯,如星火燎原,一时间,整座城池仿佛被点亮了一样。
在府衙外,徐怀恩被软禁的偏院里,薛烈悄无声息地潜入密使的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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