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她拿着三只赈灾粮袋走了出来。
这三只粮袋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第一只粮袋的袋角,绣着“疫名”二字;第二只粮袋的底边,缝着“断粮”二字;第三只粮袋的内衬,则藏着“青蚨转引”四个字。
陈皓命张大叔组织村民,以“感恩官府放粮”为由,将这三袋米送到了府衙的粮仓前,当众捐赠。
消息很快传开,百姓们纷纷前来围观。
识字的人念出了粮袋上的字,不识字的人则口口相传。
“疫民断粮”四个字,很快就变成了街头巷尾的童谣。
复察官得知此事后,连忙赶来调查,想要追查源头,但却无从下手——谁家孩子不会唱两句顺口溜呢?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当夜,陈皓立于溪边,见上游漂来一只空粮袋,袋角绣着“徐”……
夜色如墨,陈皓独自伫立溪边,水流声潺潺,像无尽的低语。
一只空粮袋顺流而下,袋角那个熟悉的“徐”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那是徐怀恩早年微服私访时留下的暗记!
陈皓心头一震,迅速捞起粮袋,动作快如闪电,生怕被人瞧见。
他小心翼翼地剖开粮袋内衬,一张油纸赫然在目,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铜匣未启,然御前已有风动。”陈皓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同猎鹰般紧盯着那行字,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刀锋,直刺人心。
他沉默良久,将油纸放在一个粗糙的陶碗里,用火折子点燃。
火焰舔舐着纸张,发出噼啪的声响,直到化为一堆灰烬。
他将灰烬小心翼翼地倒入一坛“清浊辨”中,酒液瞬间变得浑浊,像极了此刻朝堂的局势。
“他们不回话,不是听不见,”陈皓转头对身旁的小李子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是怕一开口,就得认错。”
远处的溪流上,第十二片竹叶正随着水波缓缓飘荡,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听”字。
而十三,握着刻刀的少年,正屏气凝神,刀锋轻落,在竹叶上刻下第一笔——“认”。
陈皓看着远方少年手里的刀,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幕低垂,废弃的窑洞前,三盏油灯在寒风中摇曳,勉强驱散了一丝黑暗。
石桌粗糙,如同饱经风霜的农人双手,诉说着无尽的苦难。
这张临时搭建的“民议台”,是陈皓反击的第一步。
陈皓站在桌旁,目光扫过眼前十二位酒坊主,有张大叔,有王老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诸位,朝廷不给我们立碑,那我们就自己立!”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立碑?在哪立?立什么碑?”王老板率先发问,语气带着试探。
陈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石桌上那本用旧嫁妆布包裹的《记事册》。
“这,就是我们的碑!碑不在石上,在人心!”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从今日起,所有受害的乡亲,每户可派一人,将你们失去的,痛苦的,期望的,都写下来,交给李芊芊姑娘。”
李芊芊站在一旁,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韧。
她接过《记事册》,眼神坚定地回应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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