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周保长!”小李子感激地说道。
第二天,小李子匆匆离开了南塘村,直奔第七镇而去。
与此同时,一封信,带着半片染墨的竹叶,飞向了远在县城的皓记酒馆。
陈皓站在后院的葡萄架下,展开信纸,看着那半片竹叶,以及叶背上用炭笔写下的“周保长可信否?”五个字,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唤来柱子,吩咐道:“柱子,把去年腊月,各村送来的谢礼清单拿来。”
柱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取来了清单。
陈皓仔细地翻阅着,当他看到南塘村所赠的山薯数量时,眉头微微一皱——远超南塘村的正常产量。
“有点意思……”陈皓喃喃自语道。
沉吟片刻,他吩咐柱子:“你去准备三筐新米,要上好的新米,匿名送到南塘村的孤寡户,每一家都送到,另外,附上一张字条,就写‘去年红薯甜,今岁米香浓’。”
柱子更加疑惑了:“掌柜的,咱们这是要做甚?”
陈皓神秘一笑:“不必多问,照做就是。”
这并非答复小李子的疑问,而是一次试探。
几日后,王老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皓记酒馆,一进门就抱怨道:“陈兄,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最近三河口的巡夜司,简直疯了,见人就查,说是要搜查‘煽乱文书’,只要带有‘民议’二字的,统统扣押!小李子要是带着那些册子硬闯,恐怕要吃大亏!”
陈皓闻言,却笑而不语,只是淡淡地说道:“王兄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当晚,皓记酒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陈皓邀请了村里的老汉们,唱起了古老的傩戏,酬谢神灵。
鼓点声声,震耳欲聋。
在激烈的鼓点声中,夹杂着七声短促而隐秘的响声——那是当年联络抗税农户的暗号。
次日清晨,十二名农妇挎着篮子,缓缓走出城门。
她们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瓜果,看起来与普通的农妇并无二致。
然而,在篮子的底部,却隐藏着一层夹层,里面藏着精心誊抄的《民议台记事册》副本。
她们将这些副本,悄悄地散入各个镇上的茶肆酒楼,让民意的种子,在更加广阔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南塘村里,周阿贵望着送上门的三筐新米,以及那张简短的字条,若有所思。
“去年红薯甜,今岁米香浓……陈掌柜这是在告诉我,他明白我的心意啊!”周阿贵喃喃自语道。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当天晚上,南塘村的祠堂里,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周阿贵站在高台上,神情严肃地对着村民们说道:“乡亲们,最近不太平,上面要咱们清查逆党,谁家要是有甚不干净的东西,都拿出来烧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周阿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周阿贵见状,语气一转,变得慷慨激昂:“但是,咱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为了防止有人借机生事,咱们今天就来一次‘民议’,大家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写在纸上,然后烧给祖宗,让祖宗们保佑咱们!”
说着,他拿出了一叠空白的票单,分发给村民们。
“大家放心,这票单上不用写名字,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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