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张锡九的声音像淬了冰,“前世,你们就为这面镜子杀我爹?”
黑衣人瞳孔骤缩,钢鞭带起腥风直扫他太阳穴。
张锡九不闪不避,左掌划弧,“啪”一声拍在鞭身七寸处——正是火莲教鞭法唯一的破绽。
钢鞭脱手,黑衣人虎口迸血,整个人被震得离鞍飞起。
“接着!”谭笑一声清叱,黑丝带如灵蛇穿空。
张锡九反手捞住,丝带在他腕间绕了三圈,另一端已缠住黑衣人脚踝。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谭笑足尖一点,将丝带尾梢抛给张锡九:“左边槐树第三个疤,承重力最好!”
“好眼力!”张锡九借力旋身,黑衣人便像风筝般被拽向老槐树。
丝带勒过树杈时,他听见黑衣人嘶哑的咒骂:“你以为……龙脉图……”
“留着给阎王背地图吧。”
张锡九冷嗤,双手交错一挽,黑衣人已被倒吊在槐枝上,赤莲火雷“当啷”滚落雪地,正被谭笑用脚尖勾住。
远处树丛里,偷袭者们面面相觑。
“右护法……三招就败了?”一个弓手声音发颤,箭尖抖得如风中枯叶。
“他背后像长了眼睛!”暗器客攥着空了的毒蒺藜袋,脸色比雪地还白,“我十二枚追魂钉,全被他袖子扫进泥里……”
更远处,火莲教残余的赤衣教徒开始后退。
有人低声道:“铁布衫加千里耳……这哪是官兵?是阎罗殿的索命鬼!”
张锡九抬眼,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停在黑衣人腰间那面铜镜上——镜背隐约透出龙纹,与他怀中之镜严丝合缝。他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前世,你们为它杀我爹。十年后,我要你们用整个火莲教来祭。”
谭笑把火雷抛给他,眨眨眼:“要炸山还是炸人?”
“先炸开他们的胆子。”张锡九掂了掂火雷,望向开始溃散的人群,“再炸出幕后那条更大的鱼。”
“且慢!”
一声暴喝炸开,马队里挤出一颗油光锃亮的脑袋。
来人肚大如鼓,马鞍被压得吱呀作响,手里晃着一对金背大砍刀,刀背上的铜环叮当作响。
“兄弟们!”胖子用刀背“哐哐”拍着胸口肥肉,唾沫星子横飞,“咱们刀口舔血,图的不就是个泼天富贵?
对面就四男一女,咱们两百条汉子,一人一泡尿也能淹了他们!谁先砍到那张小子的肩膀,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后排有人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五百两算什么!”胖子见人心浮动,索性再加猛料,“老子再加码——活的张锡九赏一千两,死的五百两,外加窑子里任选花魁一月!
不怕死的,跟老子冲!”
“冲——!”
乌泱泱的人潮顿时像决了堤,刀光、枪影、火把汇成一股浊浪,朝坡顶扑来。
坡顶,张锡九眯起眼,嘴角竟勾起一丝孩子气的笑。
“一千两?倒是抬举我。”他侧头问谭笑,“你说我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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