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微风拂面。
天京城南的官道上,一路烟尘沸沸扬扬,马蹄声阵阵作响,引得同样在道上的行人遮掩着口鼻,更有人大声咒骂。
可是当咒骂之人看见惹起尘埃的十余骑身上穿着的盔甲,腰间挂着的兵刃,顿时偃旗息鼓,像是被雨水浇透了的柴火堆一样,低眉顺眼的滚到道边。
爪黄飞电没有来过天京城,可是不影响它驮着方信羽在通往天京城南大门的路上驰骋。
时隔近八个月,方信羽终于又回到了天京城,回到了一切最开始的地方。
天京城的城墙依旧还是那般巍峨高耸,庄严肃穆,仿佛时间在它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冲上道旁的土坡,眺望着不远处的天京城,方信羽心潮澎湃,上一次他从这座城门进入天京城时,还是一个连奴隶身份都没能摆脱的低贱之人,离开时天京城时,自己已经成为统一南城所有帮派的金钱帮之主。
如今,自己又将再一次踏入天京城,而自己的身份也早已不止是一个义军首领而已,这一次,自己又能爬到哪一处位置呢?
“羽儿,该进城了。”
范增骑在马上,苍老的脸上带着疲惫,对于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而言,这样的颠簸实在是有些勉强。
“知道了,亚父,咱们走吧!”
跃马扬鞭,爪黄飞电迈着轻快的步伐,奔向天京南城城门处。
时至正午,南城门处,想要进出的车马、行人排起了一条长队。
南城卫兵校尉雷叙百无聊赖的仰坐在城门旁的棚子底下,两腿交叉搭在桌案上,暖风吹得他懒洋洋的,在换班的卫兵来之前,正好还可以小憩片刻。
耳朵一动,舒舒服服闭目养神的雷叙忽然皱起眉头,两腿从桌子上放下,站起身来,盯着越来越近的扬尘,暗骂道:“又是哪里来的乡巴佬,真当这里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乡下了吗?”
“咻——!”
爪黄飞电上的方信羽心下一凛,骤然勒马。
只见一杆铁枪深深插入方信羽眼前的地里,枪杆震颤着,嗡嗡作响。
方信羽鬓角顿时流下一滴冷汗。
“哼,还是兵卒,你们是谁的手下,敢强闯天京南城门,找死吗?”
一群城门卫兵手持长枪包围上来,校尉雷叙神色不善,阴沉着脸将铁枪拔出。
“怎么,都是哑巴吗?”雷叙抖落铁枪上的泥土,抬起枪尖直指方信羽,喝问道。
尉迟恭持鞭挡在方信羽身前,身上浓烈的煞气,让雷叙顿感压力倍增。
淦,不会是又碰上硬茬子了吧?
方信羽从怀里掏出代表身份的令牌,说道:“镇东大将军帐下,怯薛中郎将方信羽,奉命回京听任!”
雷叙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方信羽手里的令牌,仔细辨别,确认无误之后,面色稍稍缓和,接着问道:“既然是领兵来京听任,为何脱离军伍,你应该在城外大营里才对?”
方信羽笑道:“在下出身天京城南,安顿好士卒之后,便告了假,回家团聚。”
“出身天京城南?莫非你就是金钱帮的帮主,方信羽?”雷叙忽而问道。
方信羽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在下投身军伍之前,确实是金钱帮的帮主,未曾想些许诨名也入了校尉之耳。”
得到了方信羽的肯定,雷叙的态度再次大变,脸色越发冷冽,冷哼一声道:“不管你是谁,今天休想从本校尉这里过。”
“你!”尉迟恭顿时发怒,区区一个城门校尉而已,竟然也敢在自家将军面前口出狂言,没有丝毫的尊重不说,更遑论上下尊卑!
尉迟恭正要动手,给面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一点教训,却被方信羽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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