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摸了摸侄子的头:"运气不错。再来一次?"
李博乂用力点头,捡起铜钱又抛了一次。这次铜钱落地时弹了两下,才稳稳地躺下,依旧是正面。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已经往高台这边挤,连一直站在后面的胡商都往前挪了几步,蓝宝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
"最后一次了。"李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李博乂的手心已经出汗了,他把铜钱擦了擦,又吹了口气,第三次抛向空中。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铜钱起落,连风都像是停了,只听见铜钱落地的脆响。
“还是正面----!”围观的众人惊叹道。
"赢了--!"李博乂跳起来,一把抱住李渊的脖子。
李渊朗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股坦荡的豪气:"看来是天意如此。姑姑--,这三个铺子,我要了。"
他的声音刚落,台下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唐国公家都买了,这铺子指定错不了!"王掌柜第一个喊出声,手里的折扇往掌心一拍,"给我留个乙字铺旁边的!"
"我要丙字铺对面的!"李老板也急了,扒开人群就往高台上冲,"我先交定金!"
胡商操着生硬的汉语喊:"我…要…两个!用波斯银币付!"
一瞬间,原本冷清的高台变得热闹起来。有人挤着交钱,有人争着看图纸,小太监手里的账册很快就写满了,墨汁都来不及干。吕媛忙得脚不沾地,却笑得合不拢嘴——刚才还无人问津的期房,转眼间就卖出了大半,连最偏的丁字号铺都有人抢着要。
李渊站在人群外,看着李博乂蹲在地上数铜钱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他知道,这些商户不是信天意,是信他李渊的眼光,信李家的根基。毕竟在长安城里,谁都清楚,唐国公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日头渐渐爬到头顶,东坊的喧嚣也到了。吕媛让人抬来几个大木箱,把收来的铜钱往里装,"哗啦啦"的声响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里发烫。待最后一个商户签下文书,她点了点箱子,竟有一百五十万贯之多。
"李公子--,您看这。。。。。。"吕媛走到李渊面前,脸颊红扑扑的,语气里满是感激。
李渊摆摆手:"姑姑--,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这是晚辈该做的。请姑姑替我向姨父问好,就说曲江池的生意,错不了。"说罢,他牵起李博乂的手,"博乂,咱们该回府了,家里还等着咱们用午饭呢。"
李博乂蹦蹦跳跳地跟着他走,手里还攥着那枚铜钱,时不时回头看看高台上堆成小山的铜钱箱子,忽然问:"叔叔,那些人为什么要抢着买铺子呀?"
李渊望着远处曲江池的方向,那里的柳树枝条正随风摆动,像极了蓄势待发的船帆。他笑了笑,轻声道:"因为他们知道,长安的风,总要往热闹的地方吹。"
风里似乎真的带着股甜丝丝的气息,那是曲江池的荷香,混着新铸铜钱的金属味,在长安的烈日下,酿成了一坛名为"机遇"的酒。而这场东坊的风云际会,不过是这坛酒刚启封时,溢出的第一缕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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