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向地宫顶部。
三百六十五盏冰片灯笼突然点亮,蓝光将经幢阴影投射在地面——竟组成完整的紫微垣星图!文曲星位置空着七个银针孔洞,正对应中央七座经幢的方位。
铜雀砚突然自行翻开。
砚池中的黑水沸腾如怒涛,将《璇玑录》残简上的文字冲刷到空中。许慎柔趁机将银针刺入童子后颈,针尖蘸着的漓江水与碱草灰反应,爆出刺目白光。当第一根银针被拔出时,地宫所有经幢同时震颤,最早的几座轰然倒塌——
露出下面埋着的蜂蜡棺材!
"原来如此……"陆鸿渐的茶刀劈开棺材,"他们在用《金刚经》镇压怨气!"
棺中躺着穿唐装的蜡尸,尸身右手缺了两指,断骨处插着银针。尸身胸口刻着"开元二十四年黜"的字样,旁边是用碱草灰写的批注:"鼻若悬胆,当镇。"
崔台符突然暴起。
他的僧杖击碎七座中央经幢,幢身蜂蜡如雨飞溅。每滴蜡液里都裹着根银针,针尖对准昏迷的童子。陈砚秋的铜雀砚脱手飞出,砚台在空中分解为三百六十五个微缩"阿"字,每个字都钉住一根银针。
"没用的……"崔台符撕开脸皮,露出底下墨娘子的面容,"……韩相已到庆州!"
她的胸膛突然裂开,三百五十八根银针从体内迸射而出。针尾翡翠炸裂的刹那,地宫所有《金刚经》同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韩琦在庆州督考的身影——他手中的鎏金匣子正在倾倒,里面七根银针即将插入庆州考场的星位图。
铜雀砚的最后一块残片突然射向童子。
黑水渗入孩子七窍,将他后颈的银针尽数逼出。针尖离体的瞬间,地宫顶部突然投射出三百六十五个考场虚影——每个考场都有个"鼻若悬胆"的考生正在提笔,他们写下的不是答案,而是《金刚经》的"阿"字!
墨娘子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
她的身体像蜡一样融化,最终只剩那具开元年的蜡尸立在原地。尸身突然抬手,将断骨处的银针插入地宫星图的文曲星位——
"咔嚓"。
怀表的"阿"字刻度突然弹开。
表盖内侧的碱草灰遇水显形,现出陈砚秋父亲最后的笔迹:"三百六十五银针,钉的是佛经三百六十五阿字。每救一童,可破一针。"
午时的钟声响彻汴京。
铜雀砚在陈砚秋掌心重组完成,砚底"经"字变成了完整的"阿弥陀佛"。当他将砚台按在童子额头时,地宫所有蜂蜡棺材同时开启,三百六十五具蜡尸齐齐抬手——
他们缺指的断骨处,三百六十五根银针同时飞出,在空中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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