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王文卿崩溃大哭,“下官也是被迫的啊!那年科考。。。我本已落第,是周延清大人给我第二次机会,代价就是加入他们。。。”
据王文卿交代,文昌阁内部分为三派:以韩似道为首的“守旧派”,注重传统仪式;以周延清为首的“革新派”,主张用更强手段控制成员;还有以慧明法师为首的“超然派”,追求某种宗教式的文脉净化。
“那文曲先生属于哪一派?”赵明烛厉声问。
王文卿摇头:“文曲先生神秘莫测,从不直接露面,只通过密令指挥。但听说。。。三派都在争夺文曲先生的支持。”
“现任文曲先生是谁?”
“下官不知真名,只知代号‘星枢’。”王文卿忽然想起什么,“但有一次偶然听周延清说漏嘴,说文曲先生与皇室有关。。。”
皇室!众人心中俱是一震。
王文卿还交代一个重要信息:由于韩似道暴亡,慧明法师自尽,文昌阁内部权力失衡,周延清正在积极拉拢成员,准备在望日之夜举行“星枢大典”,确立新的领导核心。
“星枢大典。。。”薛冰蟾翻查手稿,“找到了!这是一种最高级别的仪式,旨在通过星象力量确定新的文曲先生。”
赵明烛立即问:“地点在哪里?”
王文卿摇头:“这等机密,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但。。。听说与宫中有关系。”
就在调查似乎又有进展时,皇城司接到一个惊人消息:皇上突发头痛,御医束手无策,唯有焚烧一种特殊香料方能缓解。而那种香料,经检验与文昌阁使用的完全相同!
赵明烛面色凝重:“难道皇上也。。。”
陈砚秋摇头:“未必。可能是有人故意让皇上依赖这种香料,从而施加影响。”
崔月隐提出关键一点:“这种香料虽能缓解头痛,但长期使用会损害神智。必须尽快戒断。”
然而戒断何容易。皇上已依赖此香,无香则头痛欲裂,无法理政。
危急关头,李纲突然求见。他带来一个重要消息:“据我在宫中的眼线说,这种香料是一个新晋道士进献的,而这道士。。。与周延清过从甚密。”
赵明烛当即下令逮捕道士。审讯中,道士承认香料是周延清提供,但坚称不知有害。
“周延清好大的胆子!”赵明烛震怒,立即派人捉拿周延清。
然而周延清似早有准备,府中只剩几个仆人,本人不知所踪。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陈砚秋忽然想起王文卿的供词:“星枢大典。。。与宫中有关系。。。”
薛冰蟾翻查档案,有了惊人发现:“你们看!宫中西北角的观星台,建筑布局与仪式手稿中描述的‘星枢坛’完全一致!”
赵明烛恍然大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要在宫中举行仪式!”
望日之夜,月明星稀。观星台四周异常安静,唯有夜风拂过琉璃瓦的细微声响。
赵明烛带人悄悄包围观星台。果然,台顶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奇异香气随风飘散。
就在准备行动时,忽然一阵钟声响起,观星台上烛火大亮。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台中央站着的人竟是——大病初愈的仁宗皇帝!
皇帝身着祭天礼服,手持玉圭,神情庄重。周延清等人跪拜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赵明烛一时不知所措:若是贸然冲上去,惊驾之罪非同小可;若放任不管,仪式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危急时刻,陈砚秋急中生智,高声吟诵《论语》名句:“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这突如其来的诵读声打破了仪式的氛围。仁宗皇帝微微一震,眼神恢复清明,疑惑地环视四周:“朕。。。朕怎么会在这里?”
周延清等人面色大变。赵明烛趁机带人冲上观星台:“皇城司办案,所有人不得妄动!”
经此一夜,周延清等人落入法网。审讯中,他们承认试图通过香料影响皇帝,让其在无意识中主持星枢大典,从而确立周延清为新任文曲先生。
“文曲先生必须是受命于天之人。”周延清狂笑,“唯有天子主持大典,才能名正言顺!”
仁宗皇帝得知真相后震怒,下旨彻查文昌阁余党。然而陈砚秋心中明白,真正的文曲先生“星枢”仍未现身,这场斗争还远未结束。
这日,陈砚秋整理证物时,偶然发现观星台地砖上刻着的星象图中,有一个极隐秘的标记——与韩似道玉佩上的符号相同。
他忽然想起韩似道遗书上的那句话:“文脉永续,非一人可断。”
也许,韩似道早已料到自己的结局,甚至可能以死为饵,引蛇出洞。而真正的文曲先生,仍然隐藏在迷雾之后,等待着下一个时机。
窗外,雨声淅沥。陈砚秋望着皇城方向,心中升起一种预感:甲子年将至,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而他们所有人,都已是这场百年棋局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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