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甲在朱砂标记的位置狠狠一划:
"再加两千人,两天后。。。。。。"指甲在地图上刮出深深的沟壑,"总攻!"
"嗻!"
伊尔登刚要退下,又硬着头皮道:
"可燕山卫那三千骑兵。。。。。。"
"啪!"
矮几被踹翻,葡萄酒泼在地图上,
像极了这些天填壕沟流的血。
"三千骑兵能人间蒸发?!"
多夺的咆哮惊得帐外战马嘶鸣,"把燕山翻过来也要找到!"
伊尔登连滚带爬退出大帐时,
背后传来獒犬啃骨头的"咔咔"声——像极了战场上的绞肉机。
寒月如刀,多夺带着两个侄子踱出大帐。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新制的三层牛皮盾车。
"呵。。。"
他咧开嘴笑了。
这三日他看得分明——
燕山卫的弩箭越来越稀拉,巨弩也哑火了。
多夺眼前已经浮现出旗丁踩着尸山涌上寨墙的画面。
这些燕州贱民死得妙啊!
既耗了守军的箭,
又省了他搭云梯的功夫。
远处火把连成长龙,
新征发的一万"义军"被鞭子抽着赶进营地。
人群踉踉跄跄,活像待宰的羔羊。
"噗嗤——"
耿忠明的官靴陷在血泥里,每走一步都带起粘稠的血浆。
马鞍上晃荡的,是广平府千户的首级——
那是他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
"两万?!"
接到军令时,他直接喷出一口黑血。
多夺这是要让他在燕州遗臭万年!
可当镶白旗亲兵抱着他三岁幼子进帐时,
这个七尺汉子突然癫狂大笑:
"好!好得很!老子这就去刨了各县的祖坟!"
————
真定府郊外的山道上,
三千铁骑正在夜色中潜行。
马蹄裹着粗布,嘴里咬着木枚,
连马喘气都压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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