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摸向脸颊,指尖沾上一丝温热。
——他的无敌之心,碎了。
这一枪让他看清了差距:真正的杀伐之气,是他在演武场上永远练不出的。
赵小白接过亲兵递来的皮巾,慢条斯理地擦掉枪尖上的血迹,淡淡道:
"招式华丽,根基扎实,但枪里没有杀意。"
"想精进,去边关见见血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带着燕山军押送高擎天的棺椁径直入城。
城门守卫惊得忘了查验,呆呆目送他们离开。
而周围百姓早已炸开了锅——
"燕山军的将军……居然一招就破了武状元的枪?!"
“那就是燕山伯吗?”
“应该不是吧,看配饰应该是个千户。”
不到一日,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新都。
翌日,晨雾未散,新都醉仙楼里已飘起龙井的清香。
跑堂的提着铜壶穿梭其间,茶客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直到说书先生醒木"啪"地一响,满堂顿时静了下来。
"列位客官,昨日新都最热闹的,当属东华门外那一场龙争虎斗!"
老先生白须颤动,唾星四溅,"燕山军那位赵千户,只一枪就挑翻了咱们太平五年的武状元!"
茶盏碰撞声此起彼伏。角落里,几个兵部书吏交换着眼色——他们今早刚经手了郑维城连夜递上的调职文书,自请前往齐州前线。
"啧,什么武状元?花架子罢了!"
"也不能这么说,郑状元的枪法确实厉害,只是那燕山军的千户……更狠!"
堂中议论渐起。
有人比划着枪招,有人添枝加叶,说赵小白枪出如龙时,郑维城当场跪地讨饶。
说至兴起,连"枪风震碎三丈青石板"这等话都编了出来。
真相?早被佐着茶水咽下肚了。
————
司马府
青瓷茶盏在地上炸开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废物!废物!"
司马藩一脚踹翻案几,上等的云纹紫檀木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额角青筋暴起,官服前襟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狗屁的武状元,连张克麾下一个千户都拿不下?"
碎瓷片溅到管家膝前,老管家伏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贴到冰凉的金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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