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教众,手里举着破布幡子,嘴里高喊着:
“弥勒降世!镇压燕山老妖!”
周仁听得直咧嘴,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燕山伯在燕州百姓嘴里,竟成了“老妖”?
这一路上他早就听说了,燕山伯张克在燕州的名声,比夜叉还吓人。
小孩夜啼,父母只要吓唬一句“再哭就让燕山伯抓走”,立马噤声。
可奇怪的是,尽管人人嘴里骂着“燕山老妖”,却没人敢真找燕山军的麻烦。
原因很简单——那些不信邪的,脑袋都被摆在了真定府和保定府的界碑旁边。
人头比界碑管用。
所以哪怕沿途投来的目光再阴狠,周仁这一路愣是没遇到半点阻拦。
毕竟,燕山军的凶名,比什么仁义道德都好使。
进了易县衙署,周仁翻身下马,掸了掸官袍上的灰尘,故意摆出一副倨傲姿态。
他扫了一眼四周,心里冷笑——
一群不入流的草寇。
周仁一脚跨过门槛,堂内光线昏沉,乌泱泱坐了一群人。
几个和尚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转着佛珠,眼神却跟屠户打量牲口似的。
正当中虎皮椅上,坐着个精瘦汉子——正是血狼王韩铁山。
"见了血狼王还不跪?"旁边一个疤脸壮汉猛地拍案而起,腰间九环刀哗啦一响。
周仁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在流贼营里混了那么久,这套下马威也就唬唬愣头青。
当下只是抱了抱拳:"韩大当家的,我奉燕山伯之命前来,带着诚意——可不像贵部这般不讲规矩。"
那疤脸汉子罗天枭啐了一口:"铁算盘周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卖了天王求活的狗东西,也配在爷爷面前摆谱?"
"良禽择木而栖。"
"良禽择木而栖。"周仁冷笑,"燕山军横扫燕州西部的时候,诸位还在山沟里啃树皮吧?"
他故意顿了顿,"还是说。。。。。。韩当家觉得自己能比东狄十五贝勒更难啃?"
堂上顿时一静。
去年燕山军三千破十万、全歼东狄联军的战绩,早把凶名传遍了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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