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三子递上密报,"曹家正在筹备年祭,乔家的车队还在三十里外。"
张克点头:"再等四天。"
他搓了搓手指,雪后干燥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等他们到齐了,咱们再去“拜年”。"
张克又抬头望天,晴空万里,无雪无风。
"放晴了,老天爷真给面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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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都金陵·慈宁宫偏殿
熏香在鎏金兽炉中缓缓盘旋,盛安太后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釉面映出她淡漠的眉眼。
小皇帝曹祯站在丹墀旁,龙袍下的拳头攥得发白。
殿中央跪着的监察御史林忠以额触地,脸上墨迹未干的"滚"字刺青格外扎眼,剃得参差不齐的头发还粘着燕山特有的红土。
“臣……臣有负圣恩……”林忠声音嘶哑,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不敢抬头。
曹祯盯着这个自己亲手提拔的心腹。
两年前殿试放榜时,林忠还是意气风发的一甲进士,被他破格提拔为正七品监察御史,派往燕山“捉拿”张克。
结果人还没进燕山大营,就被张克的手下当众羞辱,刺字剃发,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了回来。
"母后,"少年天子的声音绷得像弓弦,"张克擅杀朝廷命官,内阁就这般视若无睹?"
茶盖轻叩盏沿的脆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太后抬眸:"你一开始派陆兵去燕山时,可曾经过兵部勘合?"
曹祯喉结动了动。
"那十个县令,"太后指尖划过案上吏部奏折,"走的可是正常铨选?"
少年天子脖颈泛起赤红。
"至于这道捉拿中旨——"
太后突然将黄绢掷于案上,未盖内阁印信的空白处刺目异常,"你当内阁的人都是瞎子吗?"
"朕是皇帝!"
曹祯猛地捶向鎏金柱,震得梁间悬着的香球一阵晃动,"难道事事都要看阁臣脸色?!"
"那你现在来哀家的慈宁宫作甚?"太后声音陡然转冷。
林忠的冷汗正顺着刺字滑落,在金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恨不能当场聋掉瞎掉——这是他能听的?
“祯儿,你派他去燕山,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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